庐山水磨工作室喝茶,庐山水磨坊品茶时光
庐山的云雾总带着几分仙气,沿着青石板路走到半山腰,就能看见那间挂着竹帘的老房子。木招牌上“水磨工作室”几个字被水汽浸润得有些模糊,推门时铃铛发出清脆声响,像是山泉敲击石头的动静。
工作室主人老陈正在调试水磨,木轮转动的声音和茶香混在一起。“来得正好,今年的云雾茶刚醒好。”他拎起陶壶往茶海里斟水,蒸汽在斑驳的光影里盘旋上升。墙角的水磨还在吱呀作响,他说这声音能镇住茶性,让茶叶在冲泡前再睡个回笼觉。
水磨声里的茶韵
说实话,刚开始真不习惯伴着水磨声喝茶。可奇怪的是,两叁盏下去就品出妙处来了。石磨咕噜咕噜地转,像是给茶汤打拍子,把原本拘谨的茶香都抖落开了。老陈说这是祖传的讲究,他太爷爷那辈就在水磨边上开茶铺。
“现在年轻人总爱问为什么要守着老物件。”他捏着温热的茶杯笑了笑,“你看这茶,在机械加工的厂房里是产物,在这儿就成了日子。”窗外忽然掠过几只山雀,他顺手撒了把茶食碎屑,“连它们都知道哪儿的吃食更滋润。”
茶汤在喉间回甘时,确实能尝出些不同。或许是因为水磨扬起的细微水汽,或许是因为木梁上沉淀的岁月,同样的茶叶在这里泡出了更绵长的韵味。
第二次去时正逢细雨,工作室里多了对年轻情侣。姑娘捧着茶杯惊喜地说:“这比茶连锁店的抹茶拿铁还香!”老陈但笑不语,只是往他们杯里添了道水。等第叁泡时,小伙子突然感叹:“原来慢下来喝茶,能品出这么多层次。”
茶香依旧在
水磨坊的午后最适合发呆。看着茶叶在盖碗里舒展,听着时近时远的水声,手机里的消息提示都显得遥远了。有次遇见个常客,他说每个月都要来坐半天:“在这儿喝的不是茶,是给自己的缓冲带。”
老陈偶尔会讲些老手艺的门道,比如怎么根据水流速度调整研磨细度,怎么搭配不同茶叶与水温。但更多时候,他只是安静地侍弄那些茶具,像对待老友般自然。有回他指着墙角的石磨说:“它转了叁代人,我父亲走之前还摸着它说,这声音能镇宅。”
最近再去发现多了几个新陶罐,装着武夷山的岩茶和云南的古树普洱。老陈说这是茶友们互相寄来的,“既然水磨坊成了驿站,那就该汇聚四面八方的故事”。他泡茶的手法倒没变,还是先对着茶叶轻嗅片刻,像是完成某种仪式。
暮色染窗时,最后一道茶格外浓醇。准备离开的客人总要在门口站会儿,等山风把满身茶气吹淡些。有次听见个小姑娘问她妈妈,为什么这里的茶喝着让人想唱歌。她妈妈摸着她的头说:“因为咱们的心被水磨声洗过啦。”
铃铛又响,新客掀帘而入。老陈提起烧开的水壶,水磨依旧吱呀呀地转着。茶席永远热闹,就像山间的云,来了又散,散了又来。只是那抹融着水声的茶香,始终萦绕在梁间不曾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