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皇岛耍女娃,秦皇岛游女孩
北戴河的风裹着海盐味儿扑面而来,我靠在老虎石公园的栏杆上,看几个扎马尾辫的姑娘举着手机自拍。她们轮流摆出痴字手势,海风吹起碎发粘在涂了唇膏的嘴角——这场景让我突然想起"秦皇岛耍女娃"这句方言。在本地人嘴里,"耍"从来不是轻浮的字眼,它带着把日子过出响动的快活。
滨海栈道往西走叁百米有片野海滩,去年八月我在这儿遇见捡贝壳的小悦。她穿着荧光粉人字拖,塑料桶里装着花蛤和海玻璃。"我爸说这都是被海浪磨圆了的碎瓶子,"她举起一块琥珀色的玻璃对着太阳,"可我觉得像糖果。"小悦妈妈在旁边翻烤鱿鱼,铁板滋啦作响的间隙里插话:"这丫头每周末闹着要来秦皇岛游女孩。"她把"游"字咬得绵长,仿佛用舌尖品尝着海风。
老胡同里的新风景
山海关古城墙根下藏着七十二条胡同,青石板被游客的帆布鞋磨出包浆。戴遮阳帽的旅行团举着小旗经过时,穿汉服的小姑娘正踮脚够屋檐下的石榴。她腰间环佩叮当,转身时裙裾扫起几片槐树叶子。"别跑太快!"举着稳定器的摄影师气喘吁吁,"给你拍个转圈视频发抖音。"小姑娘闻言站定,突然用本地话脆生生答道:"知道啦,咱这不是在秦皇岛耍女娃嘛!"
我在海港区市集见过更生动的画面。卖海螺项链的大嫂边串贝壳边教女儿算账,小女孩攥着二维码牌子给顾客扫码:"阿姨您扫我,我给您吹个海螺听。"她鼓起腮帮子吹响斑海螺,呜咽声惊飞了摊顶遮阳棚上的麻雀。有熟客打趣:"丫头这么能干将来要接班?"大嫂用围裙擦着手笑:"让她先耍够,九月就上初中了。"
或许很多人不知道,金梦海湾的黄昏常有放学不归的中学生。她们并排坐在防波堤上,校服裙摆被海风鼓成帆,作业本压在书包最底层。有个戴牙套的姑娘正给同伴看手机照片:"我姑昨晚带我去碧螺塔,灯光秀打在海上像给浪花镀了金边。"她们分享着烤鱼片,塑料包装袋在风里哗啦作响,比课堂传递的小纸条更令人心动。
去年开海的九月,我在渔码头看见穿防水裤的小女孩。她攥着网兜帮父亲分拣皮皮虾,指甲盖大的螃蟹从指缝逃走也不恼。货船鸣笛靠岸时,她突然摘下手套奔向栏杆——原来是要看船头栖息的白色海鸥。这个在渔汛期忙里偷闲的清晨,或许会成为她记忆里最鲜亮的秦皇岛游女孩片段。
当我乘缆车登上联峰山,透过悬窗看见几个女孩正在林间空地支画架。松涛声里混着她们点评彼此作品的笑语,某个瞬间,画笔上的群青色仿佛落进了她们的眼眸。下山时途经石塘路市场,卖珍珠的女孩用镊子熟练地开蚌,乳白色珠光映着她鼻尖的汗粒。有顾客问价时她抬头一笑,睫毛上还沾着开蚌溅起的水珠。
黄昏再次降临鸽子窝公园时,我注意到栈桥尽头有个穿校服的身影。她握着老年手机贴在耳边,海风不断把话语撕成碎片:"妈......看完日落就回......"断断续续的承诺里,夕照正把她的白球鞋染成蜜色。这个普通的工作日傍晚,这个在礁石间轻盈跳跃的姑娘,让"秦皇岛耍女娃"有了具象的注解——那是海平面与成长期之间,一片永恒的金色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