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语对白做受按摩
国语对白做受按摩
老李推开玻璃门的时候,里头正放着九十年代的国语老歌。调子悠悠的,混着一股淡淡的艾草味儿,直往人鼻子里钻。他站在门口愣了愣,心里那点紧绷的劲儿,好像被这气味和旋律轻轻拂了一下。
“先生,一位吗?”前台是个小伙子,声音清亮亮的,带着笑。老李点点头,有点拘束。他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,要不是肩膀疼得实在抬不起来,他大概永远也不会迈进这道门。
领他进去的是个老师傅,姓王,话不多,手势却稳当。房间光线柔和,音乐换成了轻柔的纯音乐,若有若无。老李趴下,脸埋进那个呼吸孔里,闷声说了句:“肩膀,特别是右边,僵得很。”
“嗐,都是伏案工作落下的毛病。”王师傅的手搭上来,不轻不重,先试探着。“您放松,交给我。咱这手法调理,讲究个循序渐进。”
老李“嗯”了一声,身体还绷着。王师傅也不急,手掌温热,顺着他的脊椎两侧慢慢推按。力道一点点渗进去,像化开的墨。老李忽然想起小时候,母亲也是这样,在他闹腾完后,用手掌慢慢地抚他的背。
“您这肌肉,”王师傅开口,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,“跟石头似的。平时不爱动吧?”
“忙啊。”老李叹口气,声音从呼吸孔里传出来,嗡嗡的。“一坐就是一天,对着电脑。回家也懒得动了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王师傅的手移到肩胛骨附近,找准一个点,用了些巧劲。一阵酸胀猛地窜开,老李忍不住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疼?”王师傅问。
“有点……但,又有点舒服。”老李自己都觉得这话矛盾。可那感觉确实奇怪,酸疼过后,是一种淤堵被冲开的松快。
“这就对了。疼,是气血不通;舒服,是正在通。”王师傅的话带着一种朴素的道理。“人啊,身体和心情是连着的。您心里要是揣着事,绷着劲,这肉它就先知道了,比您脑子知道得还快。”
老李没接话。他心里能没点事吗?工作的压力,家里的琐碎,像无形的石头压在心上。他忽然觉得,这按摩,按的好像不光是这身皮肉。
王师傅的手时而上行,时而下移,从肩膀到腰背。他一边按,一边偶尔问一句:“这儿感觉怎么样?”“力道能受得住吗?”老李就闷声答:“行。”“可以再重点。”一来一回,简单的言语交流,却让老李奇异地安心。他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,被准确地感知到了,并且正在被处理。这感觉,很久没有过了。
“翻个身吧,仰面躺。”王师傅说。
老李翻过来,看着天花板柔和的灯。王师傅开始按他的头和手臂。闭着眼,其他感官就敏锐起来。他能听见隔壁隐约的水流声,能闻见空气中更清晰的艾草香,还有王师傅平缓的呼吸。那首老歌的旋律不知何时又回来了,轻轻哼唱。
“这歌,有年头了。”老李忽然说。
“是啊,我们这年纪的人爱听。”王师傅笑了一下。“听着踏实。”
踏实。老李心里重复这个词。他好像就是来找这份踏实的。身体在专业的手法下一点点松开,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,好像也跟着那僵硬的肌肉一起,被揉开了,捋顺了。这不只是手法调理,更像是一次无声的、却又充满理解的对话。他的身体在“诉说”疼痛和疲劳,而王师傅的手和简单的询问,就是一种“应答”。
时间不知不觉流走。王师傅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:“好了,您起来时慢点。今天回去,会觉得松快不少。但关键还得靠您自己平时多动动,别老坐着。”
老李坐起来,晃晃肩膀,扭扭脖子。那股沉甸甸的、牵绊着他的僵硬感,真的消减了大半。身体轻了,心里好像也透进了一点光。
他走到前台结账。小伙子还是笑眯眯的:“老师傅手艺不错吧?很多客人专门找他。”
“是很好。”老李点头。他推门出去,傍晚的风吹在脸上,凉丝丝的。身后的老歌旋律和艾草味渐渐远了,但那份由身体到内心的松缓,却真实地留了下来。他沿着街慢慢走,第一次注意到路边的树已经抽出了不少新芽。原来,春天早就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