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贡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情缘
巷子口的米粉摊还在冒着热气,老板娘扯着嗓子招呼熟客。我站在巷子深处那栋老房子前,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暗红色的砖块。这条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个人并肩通过,晾衣杆横在头顶,滴着水的衬衫偶尔会落下几滴在青石板上。
二楼那扇绿漆木窗半开着,和我叁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。那时候我总在深夜下班后,站在这个位置抬头看——窗里透出的灯光黄黄的、暖暖的,像冬天捂在手里的烤红薯。小雅会从窗口探出身子,头发松松地挽着,说:“给你留了汤圆,快上来。”
两百块钱能买什么
现在年轻人约会,一顿饭就要两叁百。可那会儿,我们最富足的时候,是每个月十五号我发工资那天。我会去础罢惭机取两百块钱,崭新的钞票捏在手里哗哗响。这两百块要管我们半个月的浪漫——巷口五块钱的糍粑,十块钱两份的狼牙土豆,剩下的一百七十五块,足够看两场特价电影,还能在旧书店淘两本打折的书。
小雅总说,这条巷子就像个宝库。可不是嘛,八块钱的理发店,十五块的裁缝铺,叁十块就能吃顿小火锅。到了夏天,我们拎着叁块五一瓶的啤酒,爬到天台看星星。她把脚搁在栏杆上晃啊晃的,说:“等我们有钱了,还要住在这条巷子里。”
可后来我真的有钱了,能带她去人均叁百的餐厅了,她却搬出了这条巷子。分手那天雨下得很大,她撑着一把新买的伞,伞骨很精致,不像我们以前共用那把总是卡住的便宜货。她说:“我们过了那个只需要两百块就能快乐的年纪了。”
小巷深处的另一个故事
正想着,绿漆木窗突然推开了。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探出身来,却不是小雅。“你找谁?”她问。我这才知道,房子早就租给了别人。
女孩叫小月,在附近的文创店打工。听说我曾经住这里,她热情地邀我上楼坐坐。房间布局没变,只是墙上贴满了她的水彩画。她说:“这屋子好多故事呢,房东说之前住过一对情侣,那男的后来成了作家,写了本对于这条巷子的书。”
我愣了一下——那本书确实出版了,稿费刚好够付这套房子首付的叁分之一。小月给我倒了茶,陶瓷杯口有个小缺口,正是我当年不小心磕破的那个。
“现在这条巷子要拆了。”小月突然说,“下个月就清人了。我正发愁去哪找这么便宜又舒服的房子。”她笑笑,眼角弯成月牙,“不过也挺好,最后这个月房租刚好两百块,像是某种圆满。”
我望着窗外出神。巷子那头新盖的商场已经封顶了,玻璃幕墙亮得晃眼。可巷子这边,生活还在以另一种方式继续——就像这自贡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看似消失了,却又在另一个人身上得到延续。
离开时已是黄昏,炒菜香从各家窗户飘出来。我听见小月在哼歌,调子很熟悉,是小雅常唱的那首。也许每条老巷都在循环着相似的故事,只是换了个名字,换了个年代。两百块钱的爱情从来不是对于金额,而是对于那个愿意陪你平分最后一碗牛肉面的人。
巷子口的米粉摊开始收摊了,老板娘认出了我,笑着说:“好久不见啊。”她熟练地打包了一份米粉,“多加辣,不要香菜,对吧?”我接过塑料袋,热气透过纸碗传到掌心,和叁年前一样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