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冻传媒九一制片厂
果冻传媒九一制片厂
说起“果冻传媒”，圈外的人可能觉得陌生，但要是提起他们那个挺有意思的编号“九一制片厂”，不少老影迷心里可就泛起嘀咕了。这名字，听着就有点故事，对吧？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“第一制片厂”、“国际影业”的派头，反而带着点作坊式的亲切，甚至有那么一丝老派的执拗。
我第一次听说这名字，还是从一个做独立纪录片的朋友那儿。他当时正为一部冷门题材的片子找后期支持，愁得不行，说大公司嫌没商业价值，小团队又接不了这技术活儿。后来不知怎么辗转联系上了“九一”，事儿居然就成了。朋友后来跟我聊起，语气里满是感慨：“那地方，嘿，真不太一样。不像个公司，倒像个……老车间。”
这比喻勾起了我的好奇。于是，我找了个机会，真去探了探这个传说中的“老车间”。地方不在繁华的文创园区，反而藏在城市边缘一栋不那么起眼的旧楼里。推开门，没有前台小姐程式化的微笑，一眼望去，是略显拥挤但井然有序的工位，墙上贴满了各种分镜草图、色调参考，还有不少老电影的泛白海报。空气里有种熟悉的、混合着旧纸张和电子设备散热器的味道。几个人围在一台显示器前，正为某个镜头色调的细微差别争论着，声音不大，但异常专注。
接待我的是位姓李的制片负责人，四十来岁，穿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衬衫。他说话语速不快，但句句实在。聊起为什么叫“九一制片厂”，他笑了笑，说没啥玄乎的，就是创始那年九月一号开始接的第一个项目，为了纪念，就这么叫下来了。名字是随意了些，但做事的态度，却从一开始就定了调子——“我们这儿，可能出不了那种爆赚快钱的流水线产物，但经手的每个项目，从剧本打磨到最终成片，都得对得起‘制作’这两个字。”他强调的就是这份对“制作”本身的敬畏。
我跟着他在这个“厂”里转了转。剪辑室、调色棚、录音间，设备算不上顶尖奢华，但维护得极好。李工指着一台老式的调音台说，有些老导演就认这个机器出来的声音质感，他们就一直留着，也懂得怎么用。这里的人，似乎有一种共识：技术是为表达服务的，而好的表达，需要时间去“养”。他们接的项目挺杂，有青年导演的实验短片，有非遗纪录的枯燥素材，甚至还有戏曲电影的数字化修复。看起来都不像是能立刻产生巨大经济效益的活儿。
“不亏本吗？”我忍不住问。李工顿了顿，看向工作间里那些忙碌的背影：“账当然要算。但我们更算另一笔账——这些片子，或许观众不多，但它们值得被好好做出来，值得以更完美的样子留下来。我们相信扎实的‘制片工艺’本身，就是价值。”他提到“制片工艺”时，语气很重，仿佛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基石。这种对工艺的坚持，在追求短平快的今天，显得有点“不合时宜”，却又莫名地让人感到一种踏实。
聊天间隙，我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对着一帧画面反复调整，那是一个对于传统手工艺的镜头，炉火的光映在匠人脸上，年轻人调整的，是火光微微跳动的那个瞬间，如何更能传递出温度与时间的流逝感。就那么一点点差别，外人根本看不出来，他却折腾了快一个小时。李工悄声说：“你看，这就是我们‘九一’的脾气。快不了，也马虎不得。”
离开的时候，已是傍晚。回头再看那栋旧楼，几扇窗户亮着暖色的光。我忽然觉得，“果冻传媒”这个名字或许代表着某种轻盈与弹性，而内里的“九一制片厂”，才是它的筋骨和内核。它不像一个追求曝光度的传媒公司，更像一个固执的手艺铺子，在一片喧嚣中，安静地守着“把片子做好”这门朴素的手艺。他们相信，真正有生命力的影像，是从扎实的“制片工艺”里生长出来的，急不得，也假不了。这条路注定不会宽阔平坦，但每一步，都踩得实实在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