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天澡天天狠天干
天天澡天天狠天干
这话听着糙，可细琢磨，里头有股子狠劲。我头一回听人这么说，是在老家镇上的澡堂子里。雾气蒸腾，水声哗啦，几个老爷子泡得浑身通红，一边搓着背一边扯着嗓子聊：“这日子啊，就得天天澡天天狠天干！”说完，哈哈一笑，声音撞在瓷砖上，嗡嗡回响。
啥意思呢？我那时还小，只觉得是句玩笑。后来自己摸爬滚打，在生活的热汤里滚了几滚，才咂摸出点味儿来。这说的，恐怕是一种活法。不是那种轻飘飘、舒舒服服的过法，而是带着点热气，带着点力道，甚至带着点“狠”劲的日常。
“天天澡”，是洗净。不是单指身体，更是心境。忙活一天，尘土、疲乏、憋闷，甚至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，都黏在身上。热水一冲，蒸汽一熏，好像能把里里外外那层“泥”都给烫软了，搓下来。这是一种仪式感，把今天的“旧我”留在水池里，清爽利落地出来，预备迎接明天。这澡，是给自己的一个喘息，一个重启的开关。没有这个停顿，人容易发“霉”，心里头沤着，做事就没精神。
可光洗干净了，还不够。还得“天天狠”。这个“狠”，不是对别人，是对自己。是早上闹钟响了，心里八百个不愿意，还能一咬牙坐起来；是手头那件难缠的工作，烦得想摔笔，还能沉住气，一遍遍捋；是定了目标，哪怕慢得像蜗牛，也憋着一股劲往前挪。这种“狠”，是跟自己较劲，是把那点散漫、懈怠、想偷懒的心思，给生生摁下去。它不张扬，就藏在日复一日的坚持里。没有这股子对自己的狠劲，澡洗得再勤快，人也容易懒散下去，温水煮青蛙似的，没了筋骨。
那“天干”又是什么？是行动，是实实在在去干，去“做”。光想不练，那是假把式；光发狠不干活，那是跟自己生闷气。生活这片土地，得靠汗水去浇灌，才能有点收成。无论是琢磨个手艺，还是经营份感情，或者是把家收拾利索，都得俯下身子去“干”。这个“干”字，透着实在，甚至有点笨拙，可它最管用。在干的里头，你才能摸到生活的纹路，才知道“狠”该往哪儿使，才知道“澡”该洗掉些什么。这是一种朴素的实践，它让你扎根在生活里，不至于飘着。
所以你看，这叁件事，环环相扣，像个小小的循环。每天洗净身心，是为了能提起精神对自己“狠”一点；对自己够狠，是为了有那个心力和韧劲儿去踏实“干”；而一天干下来，积累了尘土与疲惫，又需要那个澡来涤荡、来更新。这过程，谈不上多高级，甚至有点重复，有点枯燥。可生活的滋味，人生的那点筋骨，往往就是从这种重复的、带着点狠劲的日常里，一点点长出来的。
现在想想澡堂子里那些老爷子，他们皮肤黝黑，皱纹里藏着风霜，可眼神清亮，说话中气十足。他们的“狠”与“干”，早融进了几十年的风雨里，最后化作澡堂中那一声爽朗的大笑，和一身蒸腾的热气。那热气，是活着的热气。我们普通人过日子，或许也需要这么点热气腾腾的劲儿，天天澡，洗去倦怠；天天狠，盯住自己；天天干，抓住生活。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，日子，或许就能过得扎实些，透亮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