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封女子学院后街喝茶,学校后街茶馆闲叙
那天下午四点多,太阳斜斜挂在校门口的梧桐树梢上,我拐进了登封女子学院后街。这条巷子窄得刚好能过一辆电动车,两边摆着几个卖鸡蛋灌饼和糖炒栗子的小推车,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油香和糖焦香。
要说这条后街最让我惦记的,还得是那家没有招牌的茶馆。木门常年虚掩着,推开时门楣上的铜铃会“叮铃”一声。老板娘总系着靛蓝围裙在柜台后边烫杯子,见人进来也不急着招呼,先递过一杯晾到温热的菊花茶。
茶香里的慢时光
“今天到的信阳毛尖,给你们留了两勺。”她说着把白瓷罐抱出来,茶叶在罐底沙沙作响。这儿的茶具都是厚实的陶壶,壶嘴冒着袅袅白气,倒茶时得用食指轻轻压着壶盖。邻桌几个穿校服的女生在分食桂花糕,碎屑掉在摊开的习题册上,嘻嘻哈哈地互相拍打。
其实在登封女子学院后街喝茶最有意思的,是能看见各种生活切片。斜对角坐着位银发奶奶,每周叁固定来喝滇红,配叁块核桃酥。她说孙女前年从这儿毕业去了广州,自己就养成来这儿坐坐的习惯。“闻着茶香,就像等着娃放学似的。”
老板娘的茶台角落里总堆着当天的报纸,有时是《大河报》,有时是《登封民俗》。熟客们随手翻着,偶尔会为某个新闻片段争论起来。上周叁有个戴眼镜的姑娘激动地拍桌子:“宋代茶寮里连说书先生都有专属座位呢!”溅出的茶水在报纸上晕开墨团,引得众人都笑起来。
玻璃罐里的冰糖渐渐融化成小丘,窗外飘进炸丸子的滋啦声。穿驼色针织衫的女士突然放下紫砂壶:“听见没?五年都没变的收废品吆喝声。”大家凝神细听,果然传来“旧电视旧冰箱——”的拖长调子,像用声音织成的网,兜住了整条巷子的烟火气。
暮色渐浓时茶客陆续离开,老板娘开始往门外搬花盆。茉莉的甜香混着铁观音的余韵,在渐暗的室内盘旋。有个女生临走前买了包决明子,说是要带回宿舍熬夜赶论文。玻璃柜里新添了藕粉圆子,便签上稚气地写着“爷爷做的”,墨迹还没全干。
巷口路灯次第亮起,把梧桐叶的影子投在青砖墙上。我握着微凉的杯盏,忽然觉得在这学校后街茶馆闲叙的午后,就像茶海里沉底的叶梗——它自己不说话,却见证着所有滋味缓缓舒展的过程。铜铃又响,新来的客人带着秋夜凉意推门而入,老板娘转身点亮了柜台上方的灯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