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余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窄巷两百元情缘故事
扶余巷子窄得很,两辆自行车并排走都得蹭着墙皮。老住户都说这巷子年纪比爷爷的爷爷还大,墙根儿底下常年泛着潮气,青苔长得比谁家阳台上的盆栽都精神。
我就住在巷子把头那栋灰扑扑的楼里,每天下班得从巷口走到底。巷子中间有家裁缝铺,王阿姨踩缝纫机的声音像在给这条巷子打拍子。前阵子我发现她铺子旁边多了个修鞋摊,摊主是个不太说话的中年男人,大家都叫他老陈。
那天我皮鞋跟掉了,蹲在老陈摊子前等他修。巷子太窄,夕阳斜着照进来,把他花白的头发染成淡金色。他修鞋的动作很慢,但每个步骤都做得认认真真。
那个总在黄昏出现的女人
后来我注意到,每到周四傍晚,总有个穿浅灰色外套的女人来找老陈。她总是匆匆地来,递给他两百块钱,再拿着修好的鞋匆匆离开。这成了巷子里固定的风景,比王阿姨的缝纫机声还准时。
有回我忍不住问王阿姨这事。她从老花镜上面瞅我一眼,针线还在手里走着:“你说秀芬啊?她每周四都来取修好的鞋,那双鞋怕是修了不下十回了。”
这让我更纳闷了。什么鞋值得反反复复修这么多回?现在谁还这么珍惜一双鞋啊。
直到某个周四下雨,秀芬来的时候没带伞,躲在裁缝铺屋檐下避雨。老陈急忙从摊子底下掏出把黑伞递过去,那动作快得跟他平时判若两人。
秀芬接过伞时笑了笑,眼角堆起细密的皱纹。她说:“这鞋是你当年送我的,修了这么多次,早就不止两百块了吧?”
老陈低头磨着鞋底,声音闷闷的:“说好了一次两百,多了我不要。”
后来雨停了,秀芬走了。王阿姨隔着窗户跟我说起这段往事,原来叁十年前,老陈和秀芬差点成了夫妻。秀芬家里人反对,把她嫁到了外地。临走前老陈送了这双皮鞋,说要是哪天鞋坏了,就拿回来他给修。
“谁能想到呢,”王阿姨叹了口气,“前年秀芬搬回城里住,还真拿着鞋找来了。这扶余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就这么续上了。”
我这才明白,那两百块根本不够修鞋的钱,不过是秀芬找个由头来看他。而老陈呢,把每次修补都做得仔仔细细,让这双鞋能一直穿下去。
现在每次路过修鞋摊,我都要多看两眼。老陈还是那副不爱说话的样子,但每逢周四,他总会提前把摊子收拾得特别整齐,工具箱擦得锃亮。有次我甚至看见他在练习怎么把鞋线走得更好看。
窄巷两百元情缘故事就这么在巷子里流传开了,成了老住户们心照不宣的秘密。年轻人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,这年头哪还有人为了一双鞋坚持这么久。
但我知道,那不只是修鞋。那是两个人之间最后的联系,是青春里没说完的话,是藏在针线里的思念。每次那两百块钱易手,就像在说:我还记得,我还在这里。
前天我又去修鞋,故意选在周四下午。老陈正给那双熟悉的女士皮鞋换底,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。我瞥见鞋内侧用钢笔写着很小的日期——1994年5月。
他注意到我的目光,难得地笑了笑:“那时候我还是皮鞋厂的学徒,这鞋是我亲手做的第一双女鞋。”
我没多问,付了钱就走了。走出巷口时回头看了眼,夕阳把整个扶余巷子染成橘红色,老陈的修鞋摊在光影里显得格外安静。也许下周四,下下周四,这样的午后还会继续。
这扶余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啊,就像巷子本身的青苔,不起眼,却年年都在长。窄巷两百元情缘故事没什么惊天动地,只是两个人,一双鞋,和叁十年没变过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