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出一进一爽又大又粗线
一出一进一爽又大又粗线
老李头蹲在河边,手里的鱼竿弯成一道紧绷的弧。阳光晒得他后脖颈发烫,可他眼里只有那漂子。忽然,那漂子猛地往下一沉!老李心头一紧,手腕跟着发力往上抬,嚯,这手感,沉甸甸的,有货!线绷得笔直,水里那家伙开始发力,左冲右突,鱼竿梢头抖得跟什么似的。这就是钓鱼人最着迷的瞬间——那一“出”力,从水底传到手心,再顺着胳膊麻到心里。
你问他图个啥?就图这“一出一进”的较量。鱼要逃,你得收;它猛冲,你得放。这手里的劲儿,不能硬扛,也不能松垮。全凭一股巧劲,顺着那股野性,跟它周旋。线轮吱呀呀地响,放出去一截,又稳稳收回来一段。这来回之间,胜负的天平慢慢倾斜。那种掌控感,那种与一个活物通过一根线进行的无声对话,比什么都来得真切。
说到线,老李可讲究。他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细线,独爱那种又大又粗的尼龙线。邻居小年轻笑话他:“李叔,现在都流行高科技的隐形线,你那线跟麻绳似的,鱼看见了不吓跑咯?”老李嘿嘿一笑,嘬了口烟:“小子,你不懂。这湖里的大家伙,精着呢。你线太细,它一个猛子,嘎嘣,就断了。我这线,是给愿意跟我较劲的伙计准备的。”他说的“大家伙”,不光是鱼,也是指生活中那些实实在在、需要费力气去应对的“大东西”。
这让我想起我爷爷那辈人修房子打地基。没有机器,全凭人力。那夯土的木桩,得几个人一起喊着号子抬起来,再重重砸下去——“嘿哟!”。那一“出”力,是全身气力的迸发;木桩落地,是结结实实的“一进”。地基就这么一丁点一丁点,打得又深又牢。他们用的麻绳,也是又粗又壮,磨得手生疼,可心里踏实。现在很多东西都变“细”了,变“巧”了,可跟生活较劲的那股实墩墩的底气,好像也跟着细了。
老李还在跟水里那家伙耗着。汗珠子顺着他脸颊往下淌,可他嘴角是咧着的。这过程,漫长,甚至有些枯燥,但每一个细微的角力,都透着一种原始的快乐。终于,水里那东西劲头缓了。老李开始稳稳地收线,一圈,又一圈。那根粗线,带着水珠,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哗啦一声,水花四溅,一条大草鱼被提到了岸上,尾巴啪啪地拍着地。老李蹲下身,看了看,伸手比划了一下,乐了。他没把鱼放进桶里,而是小心地摘了钩,两手托着,把那鱼缓缓送回了河里。鱼尾一摆,消失在绿莹莹的水中。
“过瘾了就行。”他收拾着家伙什,慢悠悠地说。他要的不是那条鱼,就是那个“一出一进”的过程,就是那根又大又粗的线传给手心的实实在在的拉扯感。这感觉,让他觉得,自己还实实在在地“活着”,跟这片水,跟这生活,还连着筋,带着劲呢。他扛起竿子,背影融进夕阳里,那盘粗线,在他腰间晃晃悠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