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吃别人的妻子
偷吃别人的妻子
这事儿说起来,总让人觉得不地道。不是盘子里的菜,你偏伸筷子去夹;不是自家的门,你偏要拿钥匙去开。心里那点痒痒,像是蚂蚁在爬,明知道前面是堵墙,还非得用脑袋去撞一撞。
老王最近就犯了这毛病。隔壁新搬来的邻居,女人长得温婉,说话轻声细语,见人总是浅浅一笑。老王的心,就跟那春天的柳絮似的,飘忽不定。他老婆呢,踏实过日子,话不多,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,可老王总觉得少了点啥。大概是少了点“心跳”,少了点“新鲜”。这“新鲜感”叁个字,害了多少人。
他开始找些借口。借个工具,问个物业电话,一来二去,话就多了。女人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多,丈夫常出差。老王坐在人家客厅里,喝着对方泡的茶,觉得这茶都比自家的香。话里话外,开始试探,带点若有若无的关心。女人起初只是客气应付,后来似乎也察觉出点什么,笑容里多了些谨慎,递茶的手也收得快了些。
那天傍晚,天阴沉着,要下雨。老王瞅着机会,又去了。女人正在收阳台的衣服,见他来,神色有些局促。话没说两句,窗外一个闷雷炸响,屋里突然漆黑一片——停电了。黑暗瞬间吞没了客厅,只有窗外微弱的天光。两人一时都没说话,空气静得能听见呼吸。老王的心咚咚直跳,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,在黑暗里好像找到了掩护,蠢蠢欲动。他往前挪了半步,几乎能闻到对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儿。
“王哥,”女人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,很清晰,带着一种刻意的平静,“您说,这要是自家突然黑了灯,第一反应是去找蜡烛,还是去检查电路?”老王一愣,没接上话。女人接着说,像是自言自语:“我肯定是先喊我家那口子,他懂这些。然后去找蜡烛,蜡烛在电视柜左边第一个抽屉,家里每个人都知道地方。摸着黑也能找到,因为那是‘家’。”
这几句话,像盆冷水,把老王那点燥热浇了个透心凉。他站在那儿,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没处放。人家的话里,没有半个难听的词,却把界线划得清清楚楚。“家”、“我家那口子”、“每个人都知道”……这些词,垒起来就是一堵墙。他老王,只是个站在墙外,心思不端的陌生人。
电还没来,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。老王讪讪地说:“那……那你快找蜡烛吧,我……我先回去了。”他几乎是摸着门框逃出来的。回到自己家,屋里也黑着,他老婆正摸黑在厨房抽屉里翻找,嘴里念叨着:“蜡烛呢?我记得就放这儿的……哦,找到了!”一点暖黄的光亮起来,照亮她熟悉的脸,和桌上扣着盘子、等他回来吃的晚饭。
老王看着那光,看着忙活的老婆,心里头那股邪火,彻底熄了,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后怕和羞愧。他差点为了一口想象中的“野味”,丢掉了自己每天能摸着黑找到蜡烛的“窝”。别人的碗再好看,里面盛的,不一定是你消受得起的饭。有些门,看着没锁,你真去推了,断送的可能不只是别人的安稳,更是自己脚下站了多年的那块地。这“道德底线”,平时不觉得,真跨过去半步,脚下就是空的。
雨还在下,冲刷着窗户。老王坐下来,拿起筷子,觉得今晚的家常菜,格外有滋味。那点“心跳”,原来在家里一直都有,只是他太久没去细细感受了。隔壁的灯光也亮了,隔着雨帘,温和而遥远。老王知道,那是一个他永远不该,也永远不会再试图靠近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