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播放国产无套
正在播放国产无套
遥控器搁在茶几上，屏幕的光映着半暗的客厅。片头字幕缓缓升起，片名那几个字，老实说，有点扎眼。“国产无套”？这名字起得，直白得让人心里咯噔一下。我往后靠了靠，沙发发出轻微的声响。这大概又是那种，片名噱头十足，内容却未必对得上的片子吧。现在好多影视作品，不都爱在标题上做文章，恨不得一眼就把你的注意力抓过去么。
片子开始了。画面倒是挺干净，讲的是一对在城市里打拼的年轻情侣。租房、加班、挤地铁，为了一点未来的盼头咬牙坚持。镜头很细，细到能看见女主角眼下的疲惫，和男主角挤地铁时被汗浸湿的衬衫领子。这“无套”，我慢慢咂摸出点味儿来了。它好像不是字面上那个意思，更像是一种隐喻，一种赤裸裸的、毫无防备的生活状态。
对，就是“生活状态”。这两个年轻人，就像没穿盔甲就上了战场。房价是明晃晃的刀刃，工作的压力是无形的冷箭，对未来的那点迷茫，更是像雾一样裹着他们。他们没什么“保护套”，家里给不了太多依靠，社会也没递过来一副现成的盾牌，全靠自己肉身去扛。这种“无套”的生存，恐怕才是影片想说的东西。它把那种年轻人的真实窘迫，直接摊开给你看，不美化，也不遮掩。
看到中间一段，俩人因为一点小事在租来的小屋里吵架。吵的不是惊天动地的事，就是谁忘了交电费，谁这个月又超支了。台词写得真糙，糙得像我们身边能听到的话。但就在这粗粝的对话里，那种相依为命又彼此折磨的劲儿，全出来了。这时候，“真实感”这个词就从我心里冒了出来。它不给你造梦，它就把这梦醒之后，地板上冰凉的触感拍给你。
电影里有个细节我印象挺深。男的偷偷去卖血，为了凑钱给女的买她看了好久的一个包。不是名牌，就是一个普通的包。女的发现后，没哭也没闹，默默把包退了，钱塞回给男的。俩人坐在马路牙子上，分吃一个烤红薯，热气腾腾的，谁也没说话。这种情感，它没套子啊。没有那些浪漫的甜言蜜语包装着，就是实打实的，甚至有点笨拙的付出与体谅。这种“情感表达”，反而比那些精心设计的桥段更有力量，像钝刀子割肉，闷闷地疼，又有点暖。
片子快结束的时候，画面停留在他们那个小窗户望出去的城市夜景。灯火璀璨，但都隔着一层玻璃，冷冷的。他们依旧在奋斗，依旧没找到什么神奇的“保护套”。生活还是那样，有暖意，更有艰辛。片尾曲响起来，是首没什么演唱技巧的民谣，吉他和弦简单，反而听着踏实。
我关掉电视，客厅彻底暗下来。心里有点沉，但又不是压抑。这电影，就像它的片名一样，用一种近乎莽撞的直接，碰了碰现实里那些不怎么舒服的部分。它没给答案，答案或许本来就不在电影里。它只是把那层薄薄的、我们有时自欺欺人裹上的套子，给扯掉了，让你看看里面的肌理，或许不够好看，但那是热的，是活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