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太正灌溉日记诲测
小太正灌溉日记诲测
翻出那个皱巴巴的本子，封皮上“灌溉日记”四个字都快磨没了。这是我爷爷留下的，他是个老庄稼把式。我呢，叫小太正，名字是爷爷起的，说做人要“正”，种地也得“正”。可我现在干的活儿，跟泥土不沾边，整天对着电脑和手机，心里头老是空落落的。直到上个月回了趟老家，在旧箱子里把这本子翻出来。
起初就是好奇，想看看爷爷当年都记了啥。结果一翻开，我就愣住了。里面没啥大道理，全是些大白话。“叁月廿一，东风，土润叁分，宜下种，忌水大。”“五月端阳后，虫起，以烟梗水喷之，静观其变。”看着这些字，我好像能看见他蹲在地头，用手指捻开土疙瘩，眯眼看看天，然后一笔一划写下来的样子。他管这叫“灌溉”，可不止是浇水，那是琢磨天时、地气、还有每一棵苗的脾气。
我心里忽然一动。我现在这日子，不就像块旱着的地吗？信息哗啦啦地过，跟暴雨似的，可一点儿都没渗进心里去，全成了表面 runoff，跑没了。缺的，不就是爷爷这种“灌溉”的笨功夫吗？得，我也试试，给我这快旱死的心田，浇点不一样的水。
我的“dy”，不是别的，就是“do yourself”的念头，或者说，是“打理自己”这份心。我开始学着爷爷的样儿，记点自己的“灌溉日记”。不过我的地头，是生活本身。
头一件，我给自己定了块“数字休耕田”。晚上九点后，手机扔客厅，绝不带进卧室。头两天，跟丢了魂似的，手里空着，心里也空着。我就硬撑着，翻两页纸质书，或者干脆盯着天花板发呆。嘿，你猜怎么着，过了几天，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淡了。躺下后，脑子里不再是乱七八糟的碎片，居然能想起一些白天忽略的细节，窗外的树影怎么动的，同事说话时某个真诚的表情。这感觉，就像给板结的土壤松了土，透气了。
然后就是“专注滴灌”。我挑了个最磨人的事儿——学做饭。以前看菜谱视频，叁秒没到就划走，总觉得“会了会了”。现在我把爷爷的“静观其变”用上，真就守着锅，看水从冒小泡到翻滚，看青菜在热油里慢慢塌软，闻着香气一点点出来的过程。这种“慢”，反而让我尝到了过去狼吞虎咽时从未察觉的滋味。这种对过程的沉浸，大概就是最滋养人的水分。
当然啦，也有“闹虫害”的时候。工作一堆烂事，心烦意乱，恨不得逮着什么刷什么，用信息流把自己淹死算了。这时候，我就翻翻日记本，看看前面写的那点心得，好像能听见爷爷说“忌水大”。是啊，这时候乱“灌溉”，只会更糟。我就起身，接杯水，在屋里走两圈，或者简单扫个地。等那股劲过去，心绪竟然也慢慢平复下来。这大概就是给自己的心，除除草吧。
日记断断续续记了小一个月，本子还是那个本子，但感觉不一样了。它不像爷爷的，关乎收成和天气。我的“灌溉”，看不见摸不着，没法用斤两衡量。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在变。以前总觉得渴，拼命往外找水喝。现在呢，好像在自己心里，慢慢挖出了一口小小的泉眼。它出水很慢，但贵在源源不断，而且，温度正好。
这日记我会接着写下去。毕竟，打理自己这块心田，是一辈子的事。爷爷的“正”，是脚踏实地。我的“诲测”，是想找回那种扎根在生活里的，实实在在的润泽感。这活儿，急不得，得像浇地一样，慢慢来，才透得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