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人人看人人摸人人插
操人人看人人摸人人插
那天在巷口听见几个半大孩子扯着嗓子喊这串词儿，你推我搡地笑作一团。我愣是站住了脚，心里头咯噔一下。这词儿听着扎耳朵，可细琢磨，里头藏着点儿我们这代人都熟悉的东西。
先说这“操人人”。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在我们那片老厂区，这话常挂在老师傅嘴边。机器坏了，他抹把汗：“这铁疙瘩，得操人人地伺候！”意思是得反复调试，耐着性子磨。后来才明白，这讲的是一种功夫——你得跟物件较劲，跟手头的活儿死磕，才能摸出门道。我爹那辈人，收音机、自行车、甚至搪瓷盆漏了，都能自己捣鼓好。那种“操练”的劲儿，是日子磨出来的本事。
再说“看人人”。这就更有意思了。早年间没有手机那会儿，街坊邻里坐在大槐树下，谁家有事儿，大家都看着、帮着。那种“看”，不是冷眼旁观，是带着温度的关注。张家的孩子放学没回家，李婶瞧见了准会多问一句；王大爷咳嗽声重了，隔壁就有人提醒该去卫生院瞧瞧。这种“看”，是人与人之间不成文的联结，是种不用言说的照应。
到了“摸人人”，更贴近生活了。小时候发烧，奶奶不用体温计，手心往我额头一贴就估摸出度数。集市上买布，老师傅手指一捻就知道料子好坏。这些“摸”出来的经验，是实实在在生活过的痕迹。现在什么都扫码、按键，手指头倒是灵活，可那种通过触摸感知温度、质地、甚至人情冷暖的能力，好像慢慢淡了。
最后这“插人人”，听着最冲，其实也有老话儿。农忙时节，你家插秧人手不够，我家干完活就带着家伙什儿过来“插一手”。这种“插”，是主动搭把手，是邻里间不请自来的情分。谁家遇上难处，不用开口，就有人默默“插”进来帮忙。它不是冒犯，是种带着泥土气的仗义。
这么一串词儿，粗粝是粗粝，可像块没打磨的石头，握在手里硌得慌，却能摸出生活的原貌。它不是什么文雅词儿，甚至上不了台面，可偏偏这种土得掉渣的话，把人与人之间那种笨拙的、实实在在的相处方式，给说透了。
现在呢？咱们好像活反了。天天盯着屏幕“看”，可看的是千里外的热闹，隔壁住着谁却说不清；手指在玻璃上划得飞快，算是“摸”吗？摸到的只是冷冰冰的平面；随时能给人评论里“插”一句，可那话轻飘飘的，落不到实处。至于“操练”——连个灯泡坏了都得打电话找师傅，那种跟生活物件较劲的耐心，似乎也随着老厂区的烟囱一起慢慢散了。
我有时候想，这几个糙词儿像面镜子，照出我们正在失去的东西。那种需要花时间“操练”的专注，那种愿意“看”着身边人的关切，那种能“摸”出生活质感的经验，还有那种毫不犹豫“插”把手的热乎劲儿。它们土里土气，却结结实实地连着地气。
那帮孩子笑闹着跑远了。我倒是希望，等他们再大点儿，能咂摸出这串顺口溜里头的另一些滋味。那不只是几句顽笑话，里头藏着老一辈人过日子、处人世的法子——一种用时间、用心劲儿，慢慢磨出来的，带着体温的智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