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骚人人操
操骚人人操
老张蹲在马路牙子上，嘬了口快烧到过滤嘴的烟，眯着眼看对面工地。轰隆隆的机器响个不停，尘土扬得老高。他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：“这年头，啥事都讲究个‘操’心。”旁边下棋的老李头没抬头，盯着棋盘回呛：“你那叫瞎操心！管好自己一亩叁分地得了。”
这话听着糙，理儿却有点意思。咱们平常过日子，谁不是一边被生活“操练”着，一边又忍不住去“操劳”别人的事？孩子上学，你操心分数排名；父母老了，你操心身体养老；上班看领导脸色，下班刷手机看世界新闻，国际局势、明星八卦、邻居家狗生了几只崽……心就这么一点大，装的东西倒是海了去了。好像不把四面八方的信息都揽过来琢磨一遍，心里就空落落的，不踏实。
这种状态，我管它叫“普遍性焦虑”。它像个背景音，嗡嗡地响在耳朵边。你看地铁上，一车厢的人低着头，手指在屏幕上划拉，眉头锁着。看啥呢？可能是在看千里之外一场战争的直播，也可能是在看小区业主群里为了垃圾桶位置吵了叁百条消息。这种“操心”没有边界，从家门口能一路管到大洋彼岸去。精力就这么散掉了，像泼出去的水，收不回来。
更麻烦的是，这种情绪它传染。办公室有一个人开始抱怨房价，很快整个部门都能聊起房贷压力。家里有一个人对孩子的作业唉声叹气，整个晚饭时间就都泡在沉重的空气里。我们好像集体掉进了一个“情绪搅拌机”，个人的烦恼、远方的哭声、道听途说的危机，全都混在一块儿，搅得人心神不宁。这时候，真正的、需要你亲自去解决的问题，反而被这些嘈杂的声音盖过去了。
为啥会这样？我想， partly是因为我们现在知道得太“多”了。从前车马慢，信件也慢，烦恼多半是眼前的、具体的。现在呢？手机一响，全球的麻烦事都能推送到你眼前。那种感觉，就像你原本只需要打理自家小院，现在却有人硬塞给你一张世界地图，上面标满了各处起火点，还问你怎么不去救。这种过载的“责任感”和“关联感”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所以老李头那句话，乍听是冷漠，细想或许是种智慧。“管好自己一亩叁分地”，不是叫你自私冷漠，而是提醒一种专注。你的精力，你的情绪，是很宝贵的资源。就像一瓢水，浇在自家干裂的田里，或许能救活几棵苗；你要是想着去滋润整个沙漠，那结果只能是瞬间蒸发，啥也留不下。先把自己手头的事理顺了，把身边的人关照好了，这种“操心”才是扎实的，有回响的。
对面工地的噪音停了片刻，老张把烟屁股摁灭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。“走了，回去看看锅里的汤煲好了没。”他背着手，晃晃悠悠地往家走。远处楼房的灯光，一格一格地亮起来。每一格灯光下面，大概都有各自要操心的、实实在在的生活。那些远处的轰鸣与尘埃，就让它暂时留在远处吧。把自己的日子过熨帖了，比什么都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