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妹妹雯雯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0:33:37 来源:原创内容

我和妹妹雯雯

雯雯小我五岁,出生时我正上幼儿园大班。我记得那天下午,外公来接我,脸上笑出深深的褶子,说:“走,回家看妹妹去。”我那时对“妹妹”没概念,只觉得家里忽然多了个会哭的、红扑扑的小肉团,大人们都围着她转。我有点失落,偷偷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小脸,软得像棉花糖。她忽然睁开眼,乌溜溜的眼珠定定地看着我,不哭了。那一刻,我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快,“噗”一下就散了。

我们的童年,是紧紧缠绕在一起的。我是她的小老师,也是她的“试验品”。她学走路时,死死攥着我的食指,摇摇晃晃地迈步。后来她胆子大了,把我当马骑,在我背上咯咯笑。再大一点,她迷上了给我梳头,用各种颜色的橡皮筋,把我脑袋折腾成鸡窝,还一本正经地说:“哥哥,这样很帅。”我嘴上嫌弃,心里却受用得很。我们共享一个房间,中间拉个帘子。晚上睡不着,就隔着帘子说悄悄话。她说班上的趣事,我讲看来的童话。那些细碎的声音,在黑夜里轻轻碰撞,成了我记忆里最安心的背景音。

那些细水长流的陪伴

真正的陪伴,往往藏在最平常的日子里。上初中后,我课业重了,雯雯成了我的“小秘书”。她会在我写作业时,轻手轻脚放一杯温水在桌角;会帮我整理满桌的试卷,虽然分不清哪科对哪科。周末的下午,我们常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。她总是抢遥控器,专挑动画片。我看着看着,竟也入了迷。那种什么都不用想,只是肩并肩坐着,随着剧情一起笑、一起紧张的感觉,特别好。

有一回,我考试考砸了,心情糟透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晚饭时也没出去。不知过了多久,门缝底下慢慢塞进来一张纸。我捡起来看,是雯雯画的画。画上一个哭脸的小人,旁边有个扎辫子的小女孩在给他递糖果,下面歪歪扭扭写着:“哥哥,吃糖就不苦了。”画得幼稚,线条也歪歪扭扭,我的鼻子却猛地一酸。那张小画,我现在还夹在日记本里。它比任何大道理都管用,让我知道,无论外面风雨多大,家里永远有个小太阳。

雯雯的成长,似乎是一眨眼的事。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,不知不觉就抽条了,有了自己的同学圈,自己的小心事。她不再什么事都跟我说,房间的门有时也会关上。我开始有点怅然若失,好像弄丢了什么宝贝。但很快我发现,血脉亲情这东西,它不会断。她遇到难题,第一个想求助的还是我;我大学放假回家,她总会提前把我房间收拾好。我们的话或许变少了,但默契却更深。一个眼神,就知道对方是高兴还是烦心。这种默契,是十几年朝夕相处刻进骨子里的,别人替代不了。

去年她中考,压力大得睡不着。我正好工作也忙,但每天睡前都会给她发条信息,有时是鼓励的话,有时只是个搞笑表情包。考完最后一科那天,我特意请假去接她。校门口人山人海,我一眼就看见她,耷拉着脑袋走出来。她抬头看到我,愣了下,然后眼睛一下子亮了,跑过来,什么也没说,只是用力抱了我一下。那一刻,我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攥着我手指学步的小丫头。我知道,有些东西从未改变。

如今,我在外地工作,回家次数有限。雯雯也上了高中,忙得脚不沾地。我们最多的联系,是在家庭群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或者分享好听的歌。但每次回家,她总会提前问我:“哥,你想吃啥?我给你做。”虽然她的手艺嘛……嗯,还有很大进步空间。爸妈常说,我们兄妹俩,性格南辕北辙,一个静一个动,怎么就能这么好。我也说不上来。或许,就像两条从小并肩流淌的小溪,早已在不知不觉中,相互滋养,汇成了同一条河床。吵过闹过,最终还是流向同一个方向。

晚上,我偶尔会翻翻手机里的老照片。有一张是我俩的合影,她大概叁四岁,我搂着她,两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,背景是老家开满花的院子。时光啊,真是跑得飞快。那个小肉团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世界。但我知道,无论我们各自走多远,中间那根叫血脉亲情的线,永远柔软而坚韧地牵着。这大概就是兄弟姐妹的意义吧,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,而是想起对方时,心里就踏踏实实的,知道这世上有个和你根连着根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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