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钟爱幽静小径的长乐男子
雨水顺着青瓦檐角滴答落下,在老巷的石板路上溅起细碎的水花。穿着深蓝夹克的老陈撑着油纸伞,慢悠悠地踩着积水往巷子深处走。这条藏在长乐市区东南角的小巷,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确切的名字,当地人只管它叫“竹器巷”——早年这里住着好几家编竹篾的手艺人。
老陈在这条巷子里住了六十年。每周叁五午后,他总要到巷尾的林家茶铺坐坐。茶铺是旧式木板房,门楣上挂着被岁月磨得发白的招牌。老板娘见他来了,不用问便端出那个印着青花的搪瓷杯,沏上今年的茉莉花茶。
巷子里的时光印记
“这条巷子啊,比我爷爷的岁数都大。”老陈抿了口茶,目光望向窗外。巷子的墙壁爬满青藤,几株野茉莉从砖缝里探出头来。对面那户人家的石榴树结满了果,枝桠快伸到路中央来了。
住在巷口的李师傅正在自家门前修理自行车。他的修车摊摆了叁十多年,工具摆得整整齐齐。隔壁阿婆坐在门槛上择豆角,竹篮里的豆角鲜嫩得能掐出水来。偶尔有电动车经过,骑车的年轻人会放慢速度,小心地避开玩耍的孩子。
老陈说,他们这些在巷子里长大的男人,最懂得什么是“过日子”。不是高楼大厦里那种关起门来的生活,而是这种推开窗就能闻到邻居家饭菜香的日子。夏天的傍晚,家家户户把竹椅搬到巷子里,摇着蒲扇聊天,孩子们在大人腿间穿梭嬉戏。
“现在年轻人喜欢住小区,说那里干净方便。”老陈摇摇头,“可我总觉得,那样的生活少了点味道。”他说的“味道”,是巷口早点铺炸油条的香气,是雨天青石板返上来的土腥味,是傍晚各家厨房飘出的烟火气。
茶铺老板娘接话道:“上周还有个搬去新区的老顾客特意回来,说想念我们这里的茶香。”她指了指柜台上那罐茶叶,“他说新城那边的茶馆装修得漂亮,可就是喝不出这个味儿。”
巷子中段有家老式理发店,老师傅已经七十多了,还在给人理发。用的还是那种手动推子,动作慢悠悠的,理一个头要半个多小时。可老主顾们就喜欢这个慢劲儿,坐在那张掉了漆的铸铁理发椅上,闭着眼睛让老师傅打理。刮脸时热毛巾敷在脸上的舒适,推子贴着头皮发出的细微声响,都是这条巷子独有的节奏。
老陈的儿子在省城工作,多次要接他过去住。他去住了半个月就回来了。“那边的房子是漂亮,电梯上下也方便。可就是对门住了谁都不知道,乘电梯时大家都不说话,憋得慌。”他说着,端起茶杯深深吸了口气,茉莉花的香气在鼻尖萦绕。
巷子最里头住着一位做竹编的老艺人,今年已经八十二了。他的手艺是祖传的,编的竹篮竹筐结实又好看。虽然现在没什么人买这些了,可他每天还是坐在门口编着。他说不是为卖钱,就是舍不得这门手艺,也舍不得这条住了大半辈子的巷子。
雨渐渐小了,阳光从云缝里漏出来,照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。老陈喝完最后一口茶,起身付了茶钱。他沿着巷子慢慢往回走,不时停下来和熟人打招呼。这条长乐男人钟爱的小巷,就像他穿惯了的那件旧夹克,虽然褪了色,却最贴合身型,最懂他的体温。
傍晚时分,家家户户的灯陆续亮了起来。炒菜的滋啦声、孩子的笑闹声、电视的声响在巷子里交织。这些声音不吵,反而让巷子显得格外安宁。老陈站在自家门口,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景象,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。这条幽静小径承载的不仅是他的记忆,更是一种越来越珍贵的生活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