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年代港片的叁
80年代港片的叁味真火
现在说起香港电影，很多人会想起黄金年代。但要我说，八十年代那股子劲儿，才是真正烧得旺的叁昧真火。那时候的片子啊，没那么多高科技，也没那么多弯弯绕，就是实打实地好看。走进录像厅，灯光一暗，片子一放，你就被拽进另一个世界了。
这第一味火，是“生猛”。你看那时候的功夫片、警匪片，拳拳到肉，跳楼撞车都是玩儿真的。成龙大哥从钟楼往下跳，浑身是伤；林正英的僵尸一跳一跳，吓得小孩捂眼睛又忍不住偷看。镜头语言也直给，剪辑节奏快得像夏天午后的雷阵雨，噼里啪啦一顿下来，酣畅淋漓。那种不加修饰的原始生命力，带着市井的汗味儿和烟火气，现在特效堆砌的电影里，很难再找到了。
接着说第二味，“癫狂”。八十年代的港片，有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，或者说，是种“尽皆过火，尽是癫狂”的劲头。你能在《最佳拍档》里看到光头神探开未来战车，也能在《倩女幽魂》里看书生背着剑匣闯鬼寺。喜剧片能无厘头到让你笑出眼泪，恐怖片又能邪典得让你后背发凉。这种创作上的大胆和自由，背后是电影人们憋着一股“什么都敢试，什么都好玩”的念头。票房压力固然在，但创意似乎从没被框死，总能在类型片的套路里，蹦出点让你意想不到的野路子。
这第叁味，我觉得是“情义”。这可不是空话。黑帮片里，小马哥咬着牙说“我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，我是要告诉人家，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”，那是混不吝的兄弟义气。武侠片里，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，背后是“侠”字的担当。就算是市井小民的故事，像《岁月神偷》里一家人面对风雨的相守，也透着朴素坚韧的人情味儿。这种情感内核，它不悬浮，扎根在普通人的爱憎里，让那些夸张的故事有了落地的根，观众看了，才会觉得“够味”。
回头想想，这种生猛、癫狂、情义，其实都和当时的环境分不开。香港那个时期，社会高速发展，人心既有不安也有希望，这种复杂的能量全反映在电影里。电影人们赶工、抢拍，在紧迫的档期和预算里榨出灵感，反而催生了一种独特的创作美学。它不精致，甚至有毛边，但那种饱满的、不管不顾的生命力，恰恰成了最打动人的地方。
后来技术更好了，投资更大了，合拍也多了，但那股子原汁原味的“港味”，似乎也慢慢被冲淡了些。现在再看那些老片，画质可能模糊，布景可能简陋，可里面燃烧的那叁把火，依然能隔着岁月，烫到你心里。那不是怀旧，是电影本该有的、最直接的那股热乎气儿。你说，是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