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 人人操
人人 人人操
老李头蹲在村口的大槐树下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，眼睛眯成一条缝，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工地。那边，村里的壮劳力正喊着号子，嘿呦嘿呦地抬着石头。这场景，他太熟悉了。几十年前，修水库、筑河堤，也是这般光景。那时候，叫“出义务工”，家家户户都要出人，没人计较工钱，就为把那水引进来，把那堤坝筑结实。力气是大家的，活是大家的，最后那水库，也成了全村人的指望。这大概就是最朴素的“人人操”——人人操心，人人操劳，为着一件关乎大家的事。
可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。工地上的机械轰鸣声，盖过了人声号子。效率是高了，可老李头总觉得少了点啥。他想起儿子在城里工作，整天抱着个手机，手指头划拉来划拉去，说是在处理工作，在“协作”。儿子管那叫“云端协同”，说一个项目，天南海北的人都能同时“操盘”。老李头听不懂这些新词，但他琢磨着，这算不算也是一种“人人操”？只是这操劳的，不是肩膀和扁担，变成了脑子和网络。
这事儿有意思。你看啊，从前一家盖房，左邻右舍都来帮工，你递块砖，我上一道梁，热热闹闹的，房子起来了，人情也厚了。这是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“参与感”。现在呢，一个手机应用，成千上万的人可以同时给它提意见、找漏洞，甚至一起完善它的功能。开发者可能远在硅谷，而提意见的你，或许正挤在早高峰的地铁里。这种参与，无形，却又有力。它把“操劳”的范围，从一村一镇，扩到了五湖四海。人人都能插上手，人人都能说上话。
不过话说回来，这种新的“人人操”，也带来点新问题。人人都能发声，是好事，可声音太多、太杂，有时候反而听不清主调。人人都能插手，主意一多，方向就容易散。就像一群人都想掌舵，这船到底往哪开，反倒成了难题。这时候，光有热情就不够了，还得有点章法，有个能把大家力气拧到一块儿的“主心骨”。不然，就成了瞎忙活。
再往深里想想，无论是抬石头，还是敲代码，这“人人操”的根子，其实是一种“共同体”的意识。觉得这事跟我有关，觉得这地方、这个“项目”有我一份，我才愿意费心费力。老辈人靠的是宗族乡里，脸熟，情分重。现在的人，链接的纽带变了，可能是共同的兴趣，共同的利益，或者就是一个简单的认同。找到这个纽带，激发这种“有关”的感觉，或许是门新学问。
老李头的烟抽完了，在鞋底磕了磕烟锅。他站起身，拍拍屁股上的土，朝工地走去。他不懂儿子那些云端啊、协同啊，但他知道，那边修的是村里通往镇上的新路。路好了，孙子上学方便，自家种的果子也能更快运出去。这路，得修结实。他走过去，没去扛石头，而是拎起个大茶壶，给那些满身是汗的后生们挨个倒上凉茶。“歇会儿，喝口水再干！”他喊了一嗓子。这也是一种“操”，操一份心，尽一份力。时代在变，工具在变，但有些东西，就像这茶壶里的水，滋味没变。人人心里都揣着点东西，或是责任，或是期盼，大家伙儿一起，把这日子往前“操持”着过，这大概就是“人人操”最实在的底色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