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喘气一边叫做打扑克
一边喘气一边叫做打扑克
老王最近有点烦。他那个刚上初中的儿子，一放学就钻进自己屋里，门关得严严实实。问他干嘛呢，孩子头也不抬，甩出叁个字：“写作业！”可老王有回贴着门缝听了听，里头分明传来“快上快上！”“我扛不住了！”的喊声，还夹杂着急促的喘气声。这可把老王急坏了，心里头那叫一个七上八下。
他跟我倒苦水的时候，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我听着听着，却有点想笑。我说老王啊，你先别急，你儿子那“一边喘气一边叫”的，没准真是在“打扑克”。老王眼睛一瞪：“瞎说！打扑克哪有那么大动静？我年轻时在路灯底下打升级，安静得很！”
这你就跟不上趟了嘛。现在的“打扑克”，早不是咱们搬个小板凳，捏着几张纸牌能比的了。它说的是眼下最火的那类游戏，叫什么…对了，竞技对战游戏。你想啊，几个人联机，在虚拟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，精神高度紧张，手指在键盘鼠标上噼里啪啦乱飞，心跳跟着战况忽上忽下，嘴里可不就得大呼小叫、气喘吁吁么？孩子嘴里喊的“扛不住”，那是游戏角色快没血了；催队友“快上”，那是要打配合进攻。这么一琢磨，是不是挺形象？
这种“打扑克”，成了现在好多年轻人的日常。它背后啊，藏着两个挺要紧的词儿。一个是“沉浸感”。那游戏画面做得，跟电影似的，音效也逼真，你一进去，很容易就忘了时间，全身心都扑在那片战场上。另一个，就是“社交需求”。你以为孩子是一个人在屋里？不不，他耳机里连着好几个同学战友呢。打赢了，一起欢呼；打输了，互相吐槽。这既是游戏，也是他们自己的小圈子，一种特别的社交方式。
老王听了，脸色缓和了点，可还是嘀咕：“那也不能没日没夜啊。你看他那劲儿头，比当年我追你嫂子还投入。”这话倒是实在。甭管是咱们过去的扑克牌，还是现在的电子“扑克”，好玩的东西，都容易让人着迷。关键不在于玩什么，而在于那个“度”。就像喝酒，小酌怡情，大喝可就伤身了。
后来，老王换了招。他没再硬闯儿子的“战场”，而是找了个周末，买了点烧烤，跟儿子说：“嘿，我看你天天‘打扑克’挺带劲，教教你老爸？”儿子一开始那眼神，像看外星人。但架不住老王真心想学，俩人还真就坐到了一块。老王手笨，操作起来滑稽得很，儿子从一脸嫌弃到忍不住上手指导，房间里第一次因为游戏传出了笑声。
打那以后，情况有点不一样了。儿子玩的时候，偶尔会开门喊一句：“爸，我这局马上完，十分钟后吃饭！”老王呢，也通过儿子那扇“门”，看到了点新东西。他知道了几点有重要的电竞比赛，知道了儿子最喜欢的那个游戏选手叫什么滨顿。他甚至有点明白了，那种在虚拟世界里和伙伴并肩作战、紧张刺激到喘不过气的感觉，或许就和当年他在篮球场上，接到队友妙传、突破上篮那一刻的心情，有那么点儿相通。
你看，时代变的，只是那副“牌”的样子。从树荫下的纸牌，到屏幕里的光影，那股子争强好胜、渴望与同伴联结的劲儿，其实没变。我们觉得孩子在一片我们不懂的喧嚣里“喘气”，可那或许正是他们热烈投入的青春。做家长的，有时得像打牌一样，不能只握着自己手里的老套路，也得试着去理解对方出了什么新牌。堵不如疏，走近了，看清了，那让人心焦的喘气声里，或许就能找到沟通的节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