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做饭边被躁叠顿苍井空小说
边做饭边被躁叠顿苍井空小说
油烟机嗡嗡响着，锅里的土豆丝刺啦一声下了油。我一手颠勺，另一只手胡乱在围裙上抹了抹，摸出手机架在调料架边上。屏幕亮着，是那本小说，朋友极力推荐的，叫什么《逆光之夏》。朋友挤眉弄眼地说：“你做饭时候看，特别有感觉。”我当时还笑他，做饭能有什么感觉？现在倒是明白了。
故事正到关键处。女主角在夏日的旧仓库里，发现了一箱尘封的信件。作者笔触细得很，阳光透过破窗户照在灰尘上的样子，写得好像那光就扑在我脸上似的。锅铲慢了下来，我盯着屏幕，心思早不在那盘土豆丝上了。锅里有点焦味飘出来，才猛地回神，赶紧翻炒几下。这感觉挺奇妙的，一边是热腾腾的烟火气，油盐酱醋实实在在的；另一边呢，是文字堆出来的另一个世界，虚虚实实的，两个毫不相干的场景，硬是在我这小厨房里撞到一块儿了。
灶火蓝汪汪地舔着锅底。小说里，女主角抽出了一封信，信纸脆得好像一碰就要碎。我的呼吸也不知不觉跟着放轻了，好像喘气大了，真会惊扰了故事里的人似的。锅里的菜差不多好了，关了火，也顾不上盛，手指急着往下划屏幕。这种阅读体验，跟平时瘫在沙发里看完全不一样。身体是忙着的，手是油乎乎的，可脑子却被完全拽进了另一个时空。锅碗瓢盆的碰撞声，窗外隐约的车流声，都成了阅读的底噪，反而让故事里的寂静更分明了。
“沉浸感”这东西，说来有点玄。以前总觉得得找个安静角落，正儿八经地捧着书才行。现在倒好，在生活最嘈杂、最忙乱的缝隙里，那种被故事吞进去的感觉，反而来得更猛。好像正因为身体被日常琐事绑住了，灵魂溜号才溜得格外彻底，格外欢实。
信的内容慢慢展开，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告白。写得很朴素，没有太多花哨词藻，但那股子少年人笨拙的真挚，隔着岁月和纸张，还是狠狠撞了我一下。我靠着料理台，愣了好一会儿。锅里飘出的饭菜香，是现世的温暖；心里翻涌的那点唏嘘，是故事给的余震。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，全搅和了。
手机又震了一下，是朋友的消息：“看到哪了？是不是特有氛围？”我笑了笑，回他：“正炒着菜呢，差点把锅给烧了。”他回了个哈哈大笑的表情。我放下手机，把菜盛到盘子里。白色的瓷盘，衬着金黄的土豆丝，热气袅袅往上冒。窗外的天快黑透了，厨房的灯光暖黄暖黄的。
我把盘子端到餐桌上，没急着吃。又拿起手机，把那一章的最后几段看完。女主角把信按在胸口，很久没有动。故事在这里戛然而止，留了个扣子。我心里痒痒的，想着明天做饭时接着看。这种“一心二用”的阅读，好像把时间也给折迭利用了，偷来了一段专属于自己的、紧凑的精神漫游。
回过头看看那本小说，它安静地躺在手机里。谁能想到呢，一个寻常的做饭的傍晚，油盐酱醋的日常，会和一段别人的旧时光纠缠在一起。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吧，实实在在的烟火气，和虚虚实实的精神世界，从来就不是分开的。它们总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，悄悄打了个照面，然后让你手里的那盘菜，都好像多了点什么说不清的滋味。明天，试试看煲汤的时候读吧，汤咕嘟咕嘟地响，估计又是另一种“氛围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