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乳义母
巨乳义母
李娟推门进来的时候,我正在客厅沙发里窝着打游戏。她手里提着两个满满的超市购物袋,胳膊一使劲,那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就绷得有点紧。我赶紧别开眼,喊了声“妈,回来了”。
她是我后妈,来这个家叁年了。亲妈走得早,我爸前年再婚,娶的就是她。说实话,刚开始我别扭得很,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,平白多出个没血缘的妈,怎么叫怎么别扭。李娟比我爸小十来岁,人长得温婉,说话轻声细语,就是……身材太扎眼。这词儿可能不太尊重,但家里就我们仨,有些存在感,你没法假装看不见。
“小峰,晚上想吃什么?我买了排骨,给你炖汤吧。”她一边弯腰把东西往厨房整理,一边问我。我含糊应了声“都行”,眼睛盯着屏幕,余光却管不住似的飘过去。她身上有种混合的气息,超市的生鲜味,淡淡的洗衣液香,还有她自己的、一种温暖的、像晒过太阳的棉被的味道。这味道常让我走神。
关系变得微妙,是去年冬天。我爸出差频繁,家里常就剩我俩。有天我感冒发烧,昏沉沉躺了一天。晚上感觉有只凉凉的手贴在我额头上,睁眼是她,眼里是真切的担忧。“怎么烧这么厉害,吃药了没?”她扶我起来喝水,我靠着她,那份柔软和支撑感,让我心里猛地一慌,又贪恋那点温度。那一刻,“义母”这个身份带来的隔阂,好像被病中的脆弱捅开了一个小口。
从那以后,相处反倒不自在了。我知道这不合适,拼命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。她似乎也有所察觉,在我面前更注意,夏天在家都穿着严实的家居服。可越是刻意,某种无声的东西就越是在空气里浮着。比如一起吃饭时短暂的沉默,比如递东西时小心避开的手指接触。
上周我爸生日,一家人难得一起吃饭。他高兴,多喝了几杯,话也多了,拍着李娟的手说:“小娟啊,这几年,辛苦你了,照顾这个家,也照顾小峰。”李娟笑了笑,没说话,低头给我爸盛汤。灯光下,她侧脸的轮廓柔和,我却看见她盛汤时,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我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,突然就沉了下去,变成一种闷闷的钝痛。
昨晚我爸又出差了。我半夜口渴起来倒水,看见她房间门缝还透着光。鬼使神差地,我走过去,想敲门问她怎么还没睡,手举起来又放下。正犹豫,门忽然开了。她穿着睡衣,外面披了件开衫,手里拿着空水杯,显然也是出来接水。两人在昏暗的走廊里打了个照面,都愣住了。
“还没睡?”她先开口,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嗯,渴了。”我侧身让她过去。
她走到厨房,倒了水,却没立刻回房,站在餐桌边,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。我接了水,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。沉默像涨潮的水,慢慢淹过来。我忽然很想说点什么,打破这让人心慌的安静,又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。
“小峰,”她忽然转过身,看着我,眼神在昏暗里看不太清,“你……是不是有点怕我?”
我一下子噎住了,握着水杯的手心有点出汗。“没……没有啊。”这话说得自己都没底气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那叹息轻得像片羽毛,却在我心里重重挠了一下。“我知道,我这个身份,让你为难了。你爸他……他不太会关心人。我总想着,能把这个家弄暖和点,让你回来觉得是个家。可能……有时候也没做好分寸。”
她这番话,把我心里那些拧巴的、晦暗的、自己都不敢细想的东西,轻轻挑开了一角。原来她都知道。我的不自在,我的躲闪,那些因她身体特征而产生的、令我羞愧的注意力,以及更深层的、对“母亲”这个角色模糊的渴望与抗拒,她并非毫无知觉。她一直在用她的方式,小心翼翼地在“父亲的妻子”和“试图关怀的长辈”之间找着平衡。
“妈。”这个称呼,我第一次叫得这么顺口,没有犹豫,也不是敷衍。“您别多想。我……我就是还没太习惯。”这话半真半假,但此刻,我愿意让它变成真的。
她似乎微微笑了一下,点点头,“快去睡吧,明天还上班呢。”
我看着她走回房间,关上门。走廊重新陷入黑暗。我站在那儿,把冰凉的水喝完。刚才那几句简单的对话,像把一直罩在我们之间的那层薄雾吹散了些。她那些出于善意的、甚至可能带点补偿心理的关怀,和我那些青春期延迟般的混乱心绪,在这个夜晚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和解。或许,家庭关系的重新编织,就是这样,在无数个这样的瞬间里,一点点拆掉旧的结,试着打出新的、更牢固的结。而“义母”这个词,也开始慢慢褪去它最初那层生硬的外壳,露出底下更复杂、也更接近真实的情感纹理。
回到房间,我躺在床上,不再去想那些令人烦扰的线条与气息。脑子里浮现的,是她刚才那句“把家弄暖和点”。这个家,因为她的到来,确实不一样了。冰箱总是满的,阳台上总有洗好的衣服晒着太阳,冬天客厅茶几上永远有热茶。这些实实在在的温暖,或许才是最重要的。至于其他那些说不清的东西,就让它留在那个昏暗的走廊里吧。天亮了,日子还得照常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