超碰超碰人人人人人摸
超碰超碰人人人人人摸
老张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，眼睛盯着对面商场门口那块新挂上去的巨型屏幕。屏幕里光影流动，广告一个接一个，颜色艳得扎眼。他猛嘬了一口烟，吐出个不成形的烟圈，嘴里嘟囔了一句：“这世道，真是哪儿哪儿都碰得慌。”
他说的“碰”，可不是小时候玩弹珠那种“砰”一下的脆响。他说的是那种感觉——出门坐地铁，人贴人，胳膊肘碰胳膊肘，躲都没处躲。打开手机，信息“哐哐”往里砸，这个推送那个热点，全是“碰”到你眼前来的。就连想安安静静吃个饭，隔壁桌的短视频外放声都能“碰”进你耳朵里，躲都躲不开。人人好像都在往前挤，都在伸手“摸”，摸机会，摸热点，摸那些看起来触手可及的东西。
这种感觉，我猜你也不陌生。咱们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、看不见的“触碰场”。物理上，人和人的距离时远时近，有时候隔着一整片网络，有时候又挤在早高峰的车厢里喘不过气。心理上呢，那种被“碰”到的感觉更频繁了。谁又发了条光鲜的朋友圈，碰了一下你的焦虑；哪个平台又推送了个“速成秘籍”，碰了一下你的急切。人人都伸着手，在信息的流里摸索着，想抓住点什么，怕错过了，就被甩得更远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的集市。那才叫一个真正的“人碰人”。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、熟人打招呼的声音混在一起，热气腾腾。你在里头挤，肩膀碰着别人的背，脚尖挨着别人的脚跟。那时候的“碰”，是实实在在的体温，是带着烟火气的热闹。你伸手去摸那摊上的布料，感受它的质地；凑近去闻刚出锅的糕点，判断它的香甜。那种“摸”，是带着好奇和笃定的，是生活本来的节奏。
现在不一样了。现在的“碰”，太多是隔着层冰冷的屏幕。手指一划，碰见万千世界；指尖一点，好像就能触摸到遥远的星辰。可你仔细品品，那种触感是虚的。你“摸”到了大量的信息，却可能摸不到一点实感；你“碰”到了无数的人，却可能感受不到一丝温度。这种无处不在的“触碰”，有时候非但没让我们联系得更紧，反而让心里头更空落落了。人人都在这个场里，被推着、挤着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，可摸到的，常常是一片喧嚣的回响。
所以老张那句话，听着糙，细想还真有点意思。他说“超碰”，说的就是这种过量、过载的接触与刺激。它填满了每一寸空间和时间，让人连发呆的空隙都变得奢侈。我们被动地接受着各种碰撞，也在主动地摸索探寻，在这过程中，一种微妙的“集体感知”正在形成。我们共享着同样的热点，为同样的段子发笑，为类似的事情愤怒，个体的感受，好像越来越容易被一种洪流般的共同情绪所触碰和塑造。
那，是不是就该掉头往回走，躲进个没网络的深山老林呢？我看也未必。这时代就像这条车水马龙的大街，你躲不开，也退不回去。关键或许不在于拒绝所有的“碰”，而在于得自己心里有个谱儿。知道哪些“碰”是值得你停下脚步感受一下的，哪些嘈杂的“摸”只是过眼云烟，该挡就挡在外面。
老张抽完了烟，把烟蒂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。他最后瞅了一眼那块还在闪烁的大屏幕，转身走进了旁边一条稍微安静点的小巷子。巷子不宽，但至少能让他不紧不慢地走，能看清墙头探出来的那枝石榴花，是刚开的。他不用再躲闪什么，也不用急着去摸索什么，就是走着。这或许，就是在这个“超碰”的世界里，我们能给自己找到的一点小小的余地吧。在那里，触碰才有了真实的温度，摸索才朝着自己真正想要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