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片60分钟
黄片60分钟
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亮着，手指悬在播放键上，有点犹豫。六十分钟，一个小时的片长，不长不短。点开之前，心里大概知道会是些什么内容。这种片子，看得多了，套路都差不多。
开头总是很直接，没什么前奏。画面跳出来，声音也跟着出来。看了一会儿，就觉得没意思了。快进吧，手指在进度条上往后拖。拖一段，看几眼，再拖一段。反反复复，六十分钟的内容，可能真正盯着看的时间，加起来不到二十分钟。剩下的，都是在快进和走神中度过的。
你说看这个图个啥呢？说刺激吧，看多了也就那样，麻木了。说好奇吧，早就没什么新鲜的了。有时候感觉，看这个更像是一种习惯性动作，像手指无意识地滑动屏幕，像打开一个空荡荡的冰箱门，明明知道里面没什么，还是要开一下。
片子里的声音有点吵，调小了点。眼睛盯着屏幕，心思却飘到别处去了。想起白天没做完的工作，想起该交的房租，想起好久没联系的朋友。这六十分钟，与其说是在看片子，不如说是给自己找了个发呆的借口。一个可以理直气壮什么也不干，把脑子放空的时间。
快进到后半段，情节……哦，这种片子也没什么情节可言。就是换了个场景，换了点花样。看着看着，甚至有点无聊得想笑。投入地演，认真地拍，就为了制造这六十分钟的东西。而屏幕这头的我，漫不经心地快进，心不在焉地浏览。这场感官消费，两头都有点荒诞。
终于，进度条走到了尽头。屏幕黑下来，映出自己有点模糊的脸。房间里一下子安静得过分。刚才那六十分钟，像没存在过一样，没留下什么痕迹，反倒掏空了点什么东西。不是身体上的累，是心里头空了一块，有点闷。
起身去倒了杯水，凉水划过喉咙，清醒了点。窗外有车开过的声音，远处楼里还有几盏灯亮着。现实世界还在那儿，没变。那六十分钟，像塞进时间缝隙里的一团废纸，揉皱了，没什么价值。这种即时满足，来得快，去得更快，散了之后什么也没留下。
躺回床上，闭上眼。脑子里不是刚才的画面，反而是些乱七八糟的琐事。明天早餐吃什么，该洗的衣服还没洗。那些最直接的视觉刺激，反而像水过鸭背，一点没留住。这大概就是这类东西最奇怪的地方，它拼命想吸引你的全部注意力，结果往往让你更清晰地看到自己生活的其他部分。
六十分钟，说短不短，能看一集挺长的剧，能认真读几十页书，能和朋友好好通个电话。现在想想，如果用别的方式填满这六十分钟，会不会感觉实在点？至少，不会像现在这样，有种挥霍了时间又没换来半点充实的虚浮感。
睡意慢慢上来了。临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，明天，或许该找点别的什么事，把这睡前的六十分钟，换个方式打发了。哪怕只是看看窗外的夜景，或者干脆早点关灯睡觉。内容选择这东西，有时候真得自己留个神，选点能留下痕迹的。毕竟，时间过去了，就是真的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