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过的小狼狗黑化了肉肉
睡过的小狼狗黑化了肉肉
林薇翻了个身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，明明灭灭。朋友圈最新一条，是陈野发的。照片里，他坐在一家格调冷清的酒吧高脚凳上，侧脸线条硬朗，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，眼神没什么温度地看向镜头外。配文就两个字：“挺好。”
底下共同朋友评论：“野哥，最近在哪发财？”他回了个微笑的表情，再没多说。林薇盯着那个微笑，心里像被细针扎了一下。这可不是她记忆里那个陈野。她认识他的时候，他二十二，她二十八。他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，带着点未经世事的莽撞和热烈，一口一个“姐姐”，叫得人心头发软。那时候他的好，是盛夏冰镇过的汽水，直白，清爽，带着滋滋啦啦的响动。
他们是在一个项目合作上认识的。林薇是甲方负责人，陈野是乙方派来的设计助理，屁颠屁颠跟着总监来开会。会后，他红着耳朵过来，说薇姐，你刚才提的那个想法，我有点不同的建议，能加个微信聊聊吗？理由笨拙，眼神却干净。后来嘛，该发生的都发生了。林薇没太当真，年龄差摆在那儿，阅历心境也差着一大截。她享受他的青春活力，享受他毫不掩饰的倾慕，但也清楚，这顶多是段插曲。分手是她提的，语气温和但没留余地。陈野那时眼睛都红了，攥着拳头问她是不是从来没认真过。林薇移开视线，没回答。他摔门离开的背影，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犬。
这才过去不到两年。
林薇指尖滑过屏幕上他那张冷感的照片，脑子里冒出“黑化”这个词。不是电视剧里那种眼线加深的夸张变坏，而是一种质地上的改变。从蓬松温暖的羊毛毯，变成了浸过冰水的皮革。硬了，冷了，也让人有点摸不清了。他不再分享天空、猫和搞笑的短视频，朋友圈偶尔出现的，是看不出来源的高级餐厅角落，是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上那块她没见过的名表，是某些语焉不详却透着股狠劲的句子。他似乎在很短的时间里，迅速积累起了某种资本，人脉，或者说，一种带着疏离感的实力。
昨天，他们甚至在另一个合作场合碰面了。陈野不再是跟在别人身后记笔记的角色，他代表他的新公司来谈条件。西装合身，言谈举止滴水不漏，甚至对林薇，也客气周到地叫着“林总”。只是那笑意，从未抵达眼底。饭局散后，他极其自然地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薇姐，哦不，林总。您当年教我的，人得向前看，我学得还不错吧？”那声“薇姐”，叫得她后背一凉。
他变了。这种变化里，有没有自己当年那一份“功劳”呢？林薇不敢深想。她只是隐约觉得，当初那只围着自己摇尾巴、眼神湿漉漉的小狼狗，自己或许真的看轻了他骨子里的东西。他不是褪去了獠牙，只是曾经心甘情愿地收了起来。而现在，獠牙不仅露了出来，还被打磨得锃亮。他不再寻求谁的认可与庇护，他成了自己的规则。
手机又震动了一下。是陈野发来的私信，没头没尾的一句话：“下周的谈判，期待和林总过招。”后面跟着那个同样的微笑表情。林薇放下手机，走到窗边。城市灯火通明，每一盏光后面，似乎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蜕变与故事。她忽然觉得，自己可能从未真正“睡过”他，她只是恰好在他收起锋芒的片刻，路过了一下。而现在，路过的代价，或许才刚开始显现。那不再是青春的肉体，而是淬过火后，沉甸甸的、具有压迫感的现实。她呼出一口气，白雾在冰凉的玻璃上晕开一小片。这场戏，看来还得唱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