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人60厘米全进去了双性人
黑人60厘米全进去了双性人
老陈蹲在诊所门口的石阶上，烟抽到第叁根的时候，里头终于有了动静。门帘一挑，走出来的是个高个子，皮肤黑得发亮，像是抹了一层深夜的天鹅绒。他步子迈得大，却有点飘，眼神直勾勾盯着前头，又好像什么都没看。老陈认得他，巷子尽头那家理发店的学徒，人都叫他“阿杰”。
阿杰没看见老陈似的，径直走过去。老陈掐了烟，跟了进去。里屋消毒水味儿混着一种说不清的、淡淡的铁锈气。李医生正摘手套，塑料的“啪”一声脆响。
“李大夫，那孩子……咋样了？”老陈问得有点犹豫。
李医生没立刻回答，走到水池边，水龙头哗哗地冲着。他背影看着挺累。“六十公分。”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，声音闷在水声里，“扩张器，全进去了。他身体……接受得比我想象中容易。”
老陈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他不是第一次听说“双性人”这词儿，在这片鱼龙混杂的城郊结合部，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去了。但这么具体地从医生嘴里说出来，还带着冰冷的尺寸数字，感觉就不一样了。那是一种……被工具丈量过的、赤裸裸的艰难。
“他来我这儿，不是第一次了。”李医生关了水，擦着手，“以前是处理些外伤，发炎什么的。他那个身体构造，你也明白，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。内部通道比一般人深，也复杂。这次是下定决心，要做个彻底的评估和准备，为了以后的手术。”李医生顿了顿，好像在找合适的词，“他说，想活得‘明白’点，想让自己里外一致。那扩张器，就是第一步，测试组织的延展性和耐受度。”
老陈想起阿杰平时的样子。在理发店，话不多，手很巧，给人刮脸的时候专注得像个艺术家。有回一个醉汉在店里闹事，骂骂咧咧，话里带刺，隐约就飘出些不干净的词，什么“不男不女”。阿杰当时拿着剃刀的手，停了一下，就那么一下，然后又稳稳地继续工作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。可老陈看见，他脖颈的线条绷得像拉紧的弓弦。
“六十公分……”老陈喃喃重复，“那得多遭罪。”
“不是遭罪。”李医生摇摇头，语气很慎重，“是必要的过程。对于他这样的双性人朋友，想要完成生理上的确认与重建，这些医学步骤是绕不开的。身体得先‘认识’并适应这种改变的可能。疼，肯定是疼的，但他说，心里比身上更敞亮了些。”
外头传来小孩追逐打闹的笑声，尖锐又鲜活，衬得屋里更静了。老陈忽然觉得，“双性人”这个词，背后藏着的，或许根本不是猎奇，而是一种庞大的、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孤独。那种孤独，不是身边没人，而是你的存在本身，好像就和世界默认的图纸对不上号。你得像一个探险家，独自摸索着自己这片陌生而复杂的疆域，还得有勇气，邀请医生这样的“测绘员”进来，用冰冷的器械，一寸一寸地丈量出通往“自我”的道路。
“他以后……路还长吧？”老陈问。
李医生走到窗边，看着外头灰扑扑的巷子。“长。评估、准备、手术、恢复……每一步都是关口。但今天这六十公分，是个重要的开始。至少说明，从身体条件上，路是通的。”他转过头，“老陈，咱们这儿的人，见过世面也见过糟粕。有时候，最难的不是技术，是周遭那黏糊糊的眼神，和压死人的闲话。”
老陈点点头，想起阿杰绷紧的脖颈。那或许是一种日复一日的练习，练习把某些东西关在外面，好守住里面那个正在艰难重塑的世界。
傍晚，老陈又路过那家理发店。阿杰正在给一位老大爷理发，推子嗡嗡响，动作依旧稳当。夕阳斜照进来，给他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。老陈没进去，就在外面站了会儿。他看到阿杰偶尔抬眼看一下镜子，那眼神，和下午从诊所出来时空洞的样子不同，里面有很微弱、但确实存在的一点光，像是在确认什么，又像是从身体深处，慢慢浮上来的一点底气。
六十公分的路程，全部走完，需要的恐怕远不止医学上的勇气。那是一条从身体最隐秘处出发，蜿蜒向上，最终要抵达阳光下的、无比漫长的征途。老陈挠挠头，心里那股说不清的憋闷，好像散了一点。他转身往家走，巷子深处，谁家的锅铲碰着铁锅，叮当作响，飘出实实在在的油烟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