兖州男人喜欢去的小巷子,兖州男子偏爱的僻静胡同
这条小巷子就在老城区百货大楼后身,青石板路被磨得油亮。下午四点来钟,总能遇见隔壁单元的老李趿拉着布鞋往巷子里走。我跟着他拐过第叁个弯,空气里突然飘起芝麻酱混着辣椒油的香。
巷口修鞋的张师傅手里锥子不停,头也不抬地说:“老李,今天来得比往常早哇。”老李应了声,熟门熟路地掀开某家小店的蓝布门帘。我跟进去才发现,这是家只有六张桌子的羊肉汤馆,灶台上的大锅里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
巷子里的老味道
老板看见老李就笑了:“老规矩?”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他存在这儿的白酒。墙角的电扇吱呀转着,几个男人低头吃着碗里的汤,谁也没说话,却显得特别自在。老李掰开烧饼,突然抬头问我:“你知道为啥咱们爱往这儿钻不?”
他掰了块烧饼泡进汤里:“二十年前下岗那会儿,我天天在这儿坐着。老王——就卖五金那个——他媳妇跟人跑了,也在这儿喝了叁天酒。”他用筷子指指对面紧闭的卷帘门,“后来他重新开了店,现在孙子都会打酱油了。”
巷子深处传来二胡声,修鞋张师傅收摊了,正坐在门槛上拉《二泉映月》。音调说不上准,但听着特别对味儿。老李抿了口酒:“这条巷子吧,装着咱们这些男人的半辈子。”
五金店老王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,自然地坐在老李旁边。他从兜里掏出花生米,我们仨就着一盘花生米喝起来。夕阳斜斜地照进巷子,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这时候,不需要说太多话,巷子自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天色暗下来,各家小店的灯陆续亮了。老李站起身,把最后一口酒喝完。走出巷子时,他回头看了眼星星点点的灯火,那些光亮在深蓝的暮色里,温暖得像很久以前父亲点起的煤油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