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顶山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附近300元的情感故事
平顶山郊外的老汽车站附近有条巷子,巷口总飘着油馍的香味。巷子深处有家叫"等风来"的旧书店,老板娘总坐在藤椅上打毛线。我就是在那里遇见小雅的,那天她正踮着脚够书架顶层的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,碎花衬衫的袖口磨得发白。
书店最里间的茶座,叁十块钱能坐一下午。小雅说她就住在对面筒子楼,一个月房租叁百。有回她指着窗外的电线杆说,那群麻雀像不像五线谱上的音符?那时夕阳正好掠过她微翘的睫毛。
叁百元能做什么
现在叁百块不够年轻人吃两顿火锅,却是小雅大半个月的房租。她常在书店帮我整理旧书,报酬是任选叁本绝版书。有次她抱着《边城》说,翠翠等的船会不会已经沉了?我们坐在掉漆的消防梯上,看晚霞把平顶山的轮廓染成橙红色。
她总带着铝饭盒来书店,有时是腌萝卜,有时是葱花饼。最奢侈的那次,饭盒底居然铺着煎蛋,她说那是发传单赚的外快。我把出版社寄的样书都留给她,她眼睛亮亮地说,这些书够我看整个冬天。
那段日子,我们最常去的是五公里外的废弃铁道。铁轨缝隙长满野苋菜,小雅会掐嫩尖回去凉拌。她说等存够钱就去南方看看真的大海,我望着她鞋尖的破洞没接话。那天在铁道边看到双星运动鞋,标价正好叁百,她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开。
雨夜的抉择
平顶山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。书店漏雨那晚,我们用搪瓷盆接水,叮咚声像走调的木琴。她忽然说收到南方出版社的录用通知,但路费要叁百多。我摸遍口袋只有皱巴巴的二百七,她笑着把零钱塞回我掌心:“够买多少本旧书呀。”
后来她在电话里说公司宿舍能看到海,但海鲜市场宰客厉害。有回通话突然中断,再打过去她说刚才在数硬币凑洗衣费。我望着书店日历上圈红的归期,把攒的稿费塞进信封,地址写筒子楼转交。
两个月后的立冬,邮差退回鼓囊囊的信封,附条写着“查无此人”。筒子楼房东说女孩早退了租,只留下整箱包着书皮的笔记本。我翻开最旧那本,扉页贴着汽车票存根,背面有行小字:“平顶山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原来只够买张单程车票。”
如今“等风来”的招牌换了霓虹灯,叁十块的茶座涨到八十。偶尔看到穿碎花衬衫的姑娘,我还会怔怔。昨天整理仓库时,从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里飘出张当票,期限正好到明天。当铺老板说赎金叁百,我捏着钞票在玻璃柜前站到打烊——里头躺着当年没送出的运动鞋,鞋盒上有道干涸的水迹,像极了那年雨季在铁轨边见过的泪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