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美老妇和小伙驳谤补苍诲
奥美老妇和小伙驳谤补苍诲
巷子口的梧桐树下，新开了家叫“奥美”的小理发店。店主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，大家都叫她陈姨。店面不大，玻璃门上贴着的“驳谤补苍诲”字样红字，在午后阳光下有些褪色，却依旧显眼。街坊们路过，总会朝里张望两眼——倒不是为那剪发手艺，多半是好奇，这“驳谤补苍诲”和“奥美”凑一块儿，到底是个什么讲究？
陈姨这人，有点意思。一头银丝烫得蓬松有型，总穿着素净但剪裁合身的棉布裙子，说话慢悠悠的，手里那把老式剃刀却稳得很。她这店名，有人猜是“唯美”，有人说是“微美”，她听了只是笑笑，从不解释。至于“驳谤补苍诲”，她倒提过一嘴，说不是啥“宏伟”的意思，是觉着这词儿念着，有种老派又扎实的劲儿，像她柜子里那些用了半辈子的理发工具。
店里的熟客多是些老街坊。直到那个叫阿劲的小伙子闯进来，这平静才算起了点涟漪。阿劲二十出头，在附近写字楼上班，头发染过又褪成枯黄，乱糟糟一团。他进门时有点窘迫，说急着要去见个重要客户，原来的发型师临时有事，看这儿顺路就进来了。言下之意，多少带着点“将就”的味道。
陈姨没多话，示意他坐下。她围上围布，手指轻轻拂过他发梢，那动作不像在检查头发，倒像在打量一件老物件。她没问他想剪什么流行款式，只是闲聊似的说：“你这头发啊，让药水伤着了。人年轻，底子好，但有些东西伤了，就得慢慢养回来。”阿劲对着镜子，嗯了一声，心思显然不在这儿。
推子响起，声音平稳。陈姨的手很轻，眼神专注。剪到一半，她忽然停下手，像是想起了什么。“你看这门上‘grand’这字，”她声音不高，“我年轻时在国营理发店学手艺，师傅总说，理发这活儿， grand 不 grand 不在店面大小，在于你把这颗头，当不当成一件正经营生来做。每一剪子下去，都得是实的，对得住人，也对得住自己。”阿劲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，镜子里，陈姨的表情很平静，手里的剪子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店里安静下来，只有剪刀细微的咔嚓声。阿劲紧绷的肩膀，不知怎的，慢慢松了。他忽然觉得，这小小的、有些陈旧的店面，和眼前这位慢条斯理的老妇人，有种让人心安的力量。那种力量，和他平日里追逐的快节奏、新潮玩意儿，截然不同。
发型渐渐成型。没有夸张的层次，没有刻意的造型，只是干净、利落，甚至带点旧式的规整，却意外地衬出了阿劲清晰的眉眼和轮廓。他自己看着镜子，都有些愣神。陈姨用海绵轻轻拂去他颈后的碎发，端详了一下，眼里有了点淡淡的笑意：“好了。去见客户，精神头比什么发型都重要。这模样，挺 grand 的。”
阿劲付钱时，忍不住又问：“陈姨，您这‘W美’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陈姨一边擦拭工具，一边慢悠悠地说：“哪有什么高深意思。我名字里有个‘婉’字，年轻那会儿，店里姐妹开玩笑，说我这人做事‘婉’约，手艺倒还‘美’观，就这么胡乱叫上了。后来觉得，W 这字母曲曲折折的，像人生路，也像头发丝，盘绕来盘绕去，最后能理顺了，看着舒服，就挺好。”
阿劲走出店门，梧桐叶的影子洒在他新剪的头发上。他回头看了眼。玻璃门上，“W美”和“grand”挨在一起，在斑驳的光影里，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和谐。他想，有些老派的东西，那种不慌不忙、把手头一件事做到极致的 grand 气度，或许就像这手艺，在这飞速流转的时代里，以它自己的方式，悄悄地“美”着。
自那以后，阿劲成了这里的常客。巷子深处那抹褪色的红字，在他眼里，渐渐成了某种踏实感的象征。而他不知道的是，陈姨擦拭着那把老剃刀，看着年轻人轻快的背影，心里想的却是，这 grand 的老规矩，总得有人接着，用新的步子，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