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学的妈妈5观整有限中
同学的妈妈5观整有限中
周末去李明家借笔记，开门的是他妈妈。我愣了两秒——不是因为她多时髦，而是那种感觉，怎么说呢，就像你看到一件老物件，擦得锃亮，摆在最合适的位置上。她系着围裙，手上沾着面粉，却笑着招呼我：“快进来呀，李明在屋里呢，我正给你们做葱油饼。”声音温温的，像下午叁四点的阳光。
以前总觉得“中年妇女”就该是风风火火、嗓门挺大的模样。李明的妈妈不太一样。她说话不紧不慢，问你话时眼睛会看着你，真在听。厨房飘着饼香，客厅的绿植叶子油亮亮的。书架上，李明的竞赛奖状和她自己的钩针作品并排摆着。那是一种很“整”的感觉——不是强迫症那种整齐，是每样东西都妥帖，日子过得有章法。
李明偷偷跟我吐槽过，说他妈“规矩多”：换下的鞋必须摆齐，看完的书不能摊在沙发上，周末全家一定得一起吃饭。他觉得烦。可那天，我坐在他家干净的旧沙发上，咬一口刚出锅、外脆里软的饼，忽然有点羡慕。这种“规矩”里，有种稳稳当当的劲头。她把自己的世界打理得界限分明，却又从这界限里，透出实实在在的暖意来招待你。
她身上有种现在挺少见的“有限”感。不是小气，是知道什么是自己的，什么不是。聊天时说起网上什么热闹，她笑笑：“那个呀，看看就得了，日子不还是自己手头这点最实在？”她关心的就是儿子最近睡没睡够，阳台上那盆茉莉要不要修枝，晚上给老公带什么降血压的菜。她的世界好像不大，但每一寸都耕得深，踩上去是实的。
走的时候，她非让我带两个饼走，用干净的食品袋装着。“路上趁热吃一个，”她说，“你们现在用脑子多，别饿着。”那句话平平常常，我却记了很久。原来，一种“完整”的生活观，未必是追求多么广博无限的东西。恰恰是守住那些看似有限的、具体而微的日常，把对家人的关心，把对一餐一饭的认真，都稳稳地落实在一方小小的厨房和客厅里，才构筑起一个让人想靠近、觉得安心的地方。
回家路上，饼还是温的。我想，所谓“五观整”，大概就是她那样吧：观念清楚，不随大流瞎跑；观照现实，把力气用在能着力的地方；观待家人，用最朴素的方式去爱；观顾生活，在琐碎里打捞趣味；观心自在，在自己的节奏里走得从容。这一切，都发生在她那个“有限”却丰足的世界里。风一吹，我手里的饼袋子哗啦响，那声音，竟然也挺好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