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扑克一边叫一边喘气声音
打扑克一边叫一边喘气声音
老张家的周末牌局，向来是胡同里的一景。四方桌上铺着洗得发白的绿绒布，几副扑克牌边角都磨得起毛了。但今天有点不一样——隔壁屋的老李，打牌时嗓门儿格外大，喘气声也重，呼哧呼哧的，像拉风箱。
“哎！等等！我这把……这把肯定行！”老李攥着牌，手指头把纸牌边捏得微微卷起。他身子往前倾，鼻息喷在绒布上，吹起一点儿看不见的灰尘。对家的刘婶儿忍不住笑：“老李，你这是打牌呢，还是扛大包呢？喘得跟什么似的。”桌上的人都乐了，老李自己也讪讪地笑，可手里的牌没松，眼睛瞪得溜圆，盯着上家刚打出来的那张“老碍”。
其实吧，打牌时有点动静，再正常不过了。你想想，关键时刻，手里捏着王炸，看着对方浑然不觉地出单张，那股子憋着劲、等着“一锤定音”的兴奋，谁忍得住不哼唧两声？那声音里，有算计，有期待，也有那么点儿不敢泄露的得意。这跟打牌时的心理节奏是拧在一块儿的。出牌前的犹豫，那呼吸是屏住的，轻轻的；等到牌“啪”地甩出去，跟着那声“走你！”出来的，常常是一口长长的、带着颤音的气。这整个儿就是一场声音的“心理战”。
可老李今天这动静，确实有点超常了。不光是喘，他还念叨，自言自语那种。“这张不能打……那张留着……”眉头锁成个疙瘩，额头上亮晶晶一层薄汗。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他在解什么世界难题。但牌桌上其他叁位，倒是渐渐品出点味儿来。老李这架势，这投入的劲儿，把他手里那把牌的“分量”全给暴露了。他越是紧张地喘气、大声地叫牌，大伙儿心里越跟明镜似的——哟，他这把牌，估计是真不错，但也真怕砸手里。
这种牌桌心理战，有时候比牌本身还有意思。你的声音，你的气息，全成了别人解读你的密码。有的人，牌越好越安静，气儿匀得跟睡着了似的，那才叫吓人。有的人，就像老李，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搁在脸上和喉咙里了。这无形中就成了情绪博弈的一部分。你得管住自己的声音，还得琢磨别人的动静。对面那位，突然不吭声了，是牌烂了，还是憋着坏呢？旁边那位，指尖轻轻敲桌子，那是焦躁，还是故布疑阵？
“四个二！带俩王！”老李终于吼了出来，脸涨得通红，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劈叉，那口气喘得，胸口一起一伏。牌摔在桌上，气势十足。可桌上静了一秒，刘婶儿慢悠悠地抽出六张牌，轻轻放下：“巧了不是，我也是炸弹，还正好大你一级。”老李那口气，一下子泄了，整个人往后靠进椅背里，喘气声从急促的呼哧，变成了长长的一声“唉……”。刚才所有的紧张、所有的酝酿，都随着这声叹息飘走了。牌局的结果，有时候就在这一呼一吸、一叫一叹之间，转了风向。
屋里又热闹起来，洗牌的声音哗啦啦的，盖过了刚才激烈的战况。老李喝着茶顺气，脸上有点不好意思，但眼神还是亮的。你说他是因为牌输了懊恼吗？好像不全是。那是一种高度投入之后，突然松弛下来的空白感。那种扯着嗓子、提着气、全神贯注的“叫”与“喘”，本身就是游戏魅力的一部分。它让这简单的纸牌游戏，有了血肉的温度，有了情绪的起伏。
窗外的日头悄悄西斜，光晕透过玻璃，在绿绒布上投下一块暖洋洋的亮斑。牌局还在继续，叫牌声、惊叹声、偶尔响起的爽朗大笑，夹杂着那些或轻或重的呼吸声，热热闹闹地混在一起。这大概就是最普通的乐趣吧——几个人，一副牌，一些无需掩饰的紧张和欢喜，还有那些藏不住也无需藏的、活生生的喘气与叫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