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丈夫面前被欺负了
在丈夫面前被欺负了
这事过去快一个月了，我心里那口气，还是堵着。说出来有点丢人，可憋着更难受。那天，就在我丈夫老陈眼皮子底下，我被人硬生生地“欺负”了。
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欺负。没有推搡，没有脏话，甚至对方脸上还挂着笑。可那种滋味，比挨一巴掌还让人窝火。周末，我俩难得有空，去家具城看沙发。看中了一套，米白色的，我特别喜欢。销售是个叁十来岁的小伙子，油头锃亮，嘴皮子利索得很。一开始，他还对着我们俩介绍，可说着说着，话头就全转向老陈了。
“先生，您看这款式，大气！衬您的气质。”“这面料，耐磨，家里有孩子也不怕，您太太打理起来省心。”我插了句嘴，问：“这浅色会不会容易脏？清洁有什么讲究吗？”你猜怎么着？他眼睛扫了我一下，笑容都没变，却转头对着老陈继续：“先生您放心，我们提供专业保养服务，您留个电话，到时候我直接跟您预约就行。”
我当时就愣住了。老陈是个老实人，讷讷地“嗯”了两声，转头看我，意思是问我意见。可那销售完全没给我再开口的机会，接着跟老陈侃什么材料工艺、投资保值，好像买沙发是桩多大的生意，而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摆设。我的意见、我的喜好，在他眼里仿佛不存在，或者，不配存在。
我心里那股火，蹭蹭地往上冒。这不是明摆着的“忽略”吗？一种更隐蔽的欺负。它建立在一种假设上：男人才是掏钱做决定的主，女人嘛，听听就好。我的“存在感”被轻轻一抹，就擦掉了。我站在那儿，看着老陈被动地应付，突然觉得特别无力，也特别生气。气那个销售，更气老陈那副毫无察觉的样子。
老陈最后还被说动了，有点想付定金。我轻轻拉了他胳膊一下，声音不大，但很坚定：“我不喜欢这个，坐着不舒服。我们再看看。”销售的脸色这才变了变，赶紧想对我说什么。我直接拉着老陈走了，没再给他机会。
出了门，老陈还纳闷：“我看你刚才挺喜欢的啊？”我看着他一脸茫然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。我停下脚步，盯着他：“刚才那么半天，你感觉到没有？那个人，根本当我不存在。所有话都是冲你说的，我的问题他理都不理。”老陈回想了一下，挠挠头：“好像是……哎，我没注意这个。这人做事是不太周到。”
“这哪是不周到？”我叹了口气，“这就是不尊重。他觉得跟你说了就算数，我的感受不重要。”这件事，像根小刺扎在我心里。它太小了，小到几乎无法拿出来郑重其事地争吵；可又太真切了，真切地让我感到被轻视。我需要的，其实不是老陈去跟人吵一架，而是希望他能“看见”，能敏锐地察觉到那种微妙的、针对我的“忽略”，然后，用他的方式，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肯定，一次把话题引向我的举动，来帮我打破那种无形的壁垒。
后来有一次在餐馆，服务员又把菜单直接递给了老陈。老陈接过，很自然地转手就放到了我面前，笑着说：“我们家她点菜最在行，我听她的。”那一刻，我心里那点疙瘩，忽然就松开了。你看，我要的并不多。不是在每次被“欺负”时都指望他来场英雄救美，而是希望我们俩能站在一起，形成一种默契的“同盟”。让他知道，我的感受，他得放在心上；外界那些有意无意的轻视，我们得一起察觉，一起挡回去。
生活里哪有那么多大风大浪。往往就是这些细枝末节，这些瞬间的“存在感”被剥夺，最消磨人。经过沙发那事，我和老陈好像多了点默契。现在他也会留意了，遇到那种只跟他搭腔的情况，他会故意转过头来问我：“老婆，你觉得呢？”这就够了。婚姻里，有时候“看见”就是一种力量。两个人并肩站着，那些小小的“欺负”，才找不到缝隙钻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