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七超碰人人操
九七超碰人人操
前阵子跟几个老同学喝酒，聊起小时候的事儿。有人突然提了一嘴：“哎，你们还记得九七年那会儿，满大街都是‘人人操’的吆喝声不？”桌上静了两秒，然后大伙儿全乐了。不是笑那词儿本身，是笑那段有点“土”又热气腾腾的日子。
我说的这个“人人操”，跟现在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没半点关系。那是九七年前后，小城里突然刮起的一阵风。也不知道谁起的头，反正一夜之间，从机关单位到学校工厂，从退休大爷到学生娃，全动起来了。早晨天没亮透，公园里、空地上，黑压压全是人。广播体操的音乐响彻半个城，但大伙儿做的可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第八套广播体操。动作五花八门，有像打太极的，有像扭秧歌的，还有自己瞎比划觉得舒坦就行的。关键是那股子劲儿——人人都在动，人人都觉得，不动一下就落伍了，不“操练”一下就对不起这新时代似的。
现在想想，那可真是一幅奇景。我们楼下的张师傅，钢厂抡大锤的，一身硬疙瘩肉。他领着一帮老伙计，在锅炉房旁边的空地上“操练”，口号喊得比车间机器还响。他说：“这玩意儿，比喝酒得劲！出一身汗，啥烦心事都没了。”那时候没那么多健身房，也没“自律给我自由”这种口号。就是觉着，身体是自己的，得折腾折腾，得让它活泛起来。这种最朴素的念头，像野火一样，烧遍了整个小城。这大概就是最早的“全民健身”意识觉醒吧，虽然形式糙了点，但那股热气，是实实在在的。
我那时候正上初中，也跟着瞎起哄。我们几个半大小子，下午放学不回家，跑到学校后山，美其名曰“练功”。其实就是胡闹，翻跟头、比倒立，学武侠片里摆架势，觉得自己马上要成武林高手。有一回摔了个嘴啃泥，膝盖磕破了，还硬撑着说“练武之人，这点伤算什么”。现在膝盖下雨天还隐隐发酸，就是当年留下的“勋章”。可你说怪不怪，那时候虽然累，虽然疼，但浑身有使不完的劲，心里也敞亮。
再看现在，生活条件是天上地下了。健身础辫辫一个比一个精致，课程分门别类，装备专业高端。可有时候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少了那种不管不顾、全民参与的粗糙活力，少了街坊邻居凑一块儿，边活动筋骨边唠家常的人情味儿。大家都关在自己的格子间或者健身房里，对着镜子，戴着耳机，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。便捷是便捷了，科学也科学了，可那份粗糙的、集体的、发自本能要动一动的快乐，好像被过滤掉了不少。
九七年的“人人操”，就像一锅大杂烩，什么都往里扔，但煮出来是扑鼻的香。它没什么章法，却有一种野蛮生长的生命力。它提醒我们，关照身体这事儿，有时候不需要太多道理和装备。站起来，动一动，让关节咔吧响几声，让气息喘得粗一点，本身就是一种对抗生活僵化的方式。那种单纯想要“活动”一下的冲动，或许才是健康最原始的起点。时过境迁，很多事都变了模样。但偶尔，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嘈杂又充满生气的清晨，和那段属于每个人的“操练”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