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啊,嗯嗯哈哈哈哈瓷
啊,啊,嗯嗯哈哈哈哈瓷
哎,你看到这标题,是不是愣了一下?心里嘀咕,这什么跟什么啊,前言不搭后语的。别急,听我慢慢道来。这串声音,像不像咱们平时生活里,那些没法用正经词儿形容的瞬间?
比方说,大清早被闹钟吵醒,迷迷糊糊从被窝里挣扎出来,那一声长长的“啊——”,是无奈,是挣扎,是一天开始的号角。上班路上挤地铁,人贴人,气儿都喘不匀,从嗓子眼儿憋出一声短促的“啊!”,那是空间被压缩到极致的感叹。你看,就一个“啊”,滋味儿千差万别。
再说“嗯嗯”。领导讲话,你频频点头“嗯嗯”,是表示听着呢,心思可能早飞到了晚上的球赛。朋友跟你倒苦水,你握着电话“嗯嗯”,是共情,是“我懂你”的无声支持。这简单的鼻音,是我们社交里的润滑剂,是避免冷场的万能膏药。有时候,它比一大箩筐漂亮话都管用。
最妙的,是那串“哈哈哈哈”。它可不是简单的笑。有时是听了真笑话,绷不住的开怀大笑;有时是看到尴尬场面,为了缓和气氛的干笑;有时甚至是无奈到了极点,反而气笑了的“哈哈”。这四个字一出来,场面上的温度、人心的距离,好像都能微妙地变化那么一点点。我们中国人讲究含蓄,有些话不好直说,情绪全藏在这“哈哈哈”的节奏和长度里了,你得细品。
你发现没,这些语气词、感叹词,就像咱们生活中的“情绪瓷器”。对,就是“瓷器”。这词儿我想了半天,觉得挺贴切。瓷器看着光洁漂亮,但本质是泥土,经了火炼,才变得坚硬,能盛放东西。咱们这些“啊嗯哈”,不就是心底最原始那点情绪的泥土吗?经过场合、关系的“烧制”,成了最终出口的样子。它易碎,得小心轻放,一句不对,气氛就可能“啪嚓”碎了;但它也结实,承载着那些说不清、道不明的真实感受。
想想看,咱们多久没痛快地说一句完整的“我生气了”或者“我太难过了”?取而代之的,往往是“我真是服了…哈哈”,或者“没事,嗯嗯,挺好的”。那些细腻的、复杂的、不好命名的心情,都被我们装进了“啊嗯哈”这套日用瓷器里。它普通,天天用;它又珍贵,摔了,修补起来可难。
这让我想起小时候,家里总有几个不起眼的碗碟,边沿磕了个小口,但照样用着盛菜盛饭。妈妈从不舍得扔,说用顺手的物件,有感情。咱们这些口头禅,这些语气词,不也像那有了缺口的瓷器吗?不那么完美,甚至有点粗糙,但日日相伴,盛满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咸,离了它们,日子反倒显得生分、没滋味了。
所以啊,别小看这一惊一乍、一哼一哈。它们是你我心绪的毛边儿,是对话里呼吸的缝隙。没了它们,交流就变成了生硬的文字电报,冷冰冰的。下次你再脱口而出“啊”或者“哈哈哈”的时候,不妨稍稍留意一下,那一刻,你心里那只“情绪瓷器”,正盛放着什么样的汤汤水水呢?是滚烫的,还是温凉的?是满溢的,还是见了底,正等着续上呢?
生活嘛,说到底,不就是由这些琐碎的、看似无意义的音节,一天天堆迭起来的么。它们在,日子的质感就在。那些最真切的部分,往往就藏在最不经意的“嗯啊”之间,等着我们去触摸,去感受那份独特的、属于人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