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护士日出白浆
我把护士日出白浆
这事儿啊,得从去年春天说起。我那会儿因为胃的老毛病,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。每天打针、吃药,日子过得跟窗外的天色一样,灰蒙蒙的。直到遇见李护士。
李护士是科室里的老资格了,话不多,手脚特别麻利。她有个习惯,每天清晨交接班前,总会用那个掉了点瓷的白色搪瓷杯,冲一杯热腾腾的豆浆。不是外面买的那种稀汤寡水的,是她自己头天晚上泡了豆子,早上用个小机器现打的。那豆浆浓啊,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,热气带着豆香,慢悠悠地飘满护士站的一角。
有一天我疼得睡不着,天没亮就睁着眼看天花板。正好看见李护士端着杯子进来,她看见我,愣了一下,然后轻轻走过来,压低声音说:“醒这么早?胃里难受吧?”我点点头。她转身走开,没过一会儿,竟端了半杯那热豆浆过来,放在我床头柜上。“这个养胃,趁热喝点儿,别告诉别人啊,院里不让。”她笑了笑,眼角有细细的纹路,像湖面的涟漪。
那杯豆浆,是我喝过最香醇的东西。那股暖意从喉咙一路滑下去,好像把夜里积攒的冷和痛都化开了些。自那以后,这成了我们之间一个心照不宣的小秘密。每天清晨,只要她当班,我床头总会准时出现半杯温热的“白浆”。她也不多说啥,有时只是眼神示意一下。
说来也怪,我的恢复似乎比医生预想的要快。药还是那些药,针还是那些针,但我觉得,那每天清晨的、带着温度的善意,比什么药都管用。我开始盼着天亮,盼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和那杯“白浆”。它在我心里,早就不是一杯简单的豆浆了。
有次我跟她道谢,说得挺郑重。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,摆摆手:“这算啥呀。你们病人躺在这儿,心里苦,身上也苦。我们能做的,不就是这点儿‘温度’嘛。这杯豆浆啊,就是一份心意。”
“温度”和“心意”,这两个词,我算是记牢了。它们跟那“白浆”的香气混在一起,成了我对那段住院日子最清晰的记忆。后来我才咂摸出味儿来,李护士给我的,哪里只是一杯豆浆呢?那是一种被细心关照的感觉,是一种在病痛冰冷中触摸到的、实实在在的暖。
出院那天,也是个清晨。李护士没当班,我有点失落。收拾好东西走到医院门口,回头望了望那栋白色大楼。阳光正好照在护士站那个方向的窗户上,亮晶晶的。我想,那杯日复一日、默默传递的“白浆”,那份不动声色的“温度”,大概就是支撑起这栋大楼的、最朴素也最坚实的东西之一吧。它不写在病历本上,却实实在在地,流进了人的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