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威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感在武威周边
凉州城边的百元故事
南关汽车站的喇叭声撕扯着黄昏，我蹲在马路牙子上等最后一班城乡巴士。有个穿褪色牛仔衣的姑娘挨个敲着车窗，手里攥着把蔫了的野姜花。当她走近时，我闻见风里混着廉价洗发水和黄土的味道。“叁块钱一支。”她声音像被沙尘暴磨过，眼神却亮得像戈壁滩上的星。
后来我总在周叁下午遇见她。她说自己叫小杏，住在城郊那片彩钢瓦房里。二十块钱能买她编的杨柳手环，五十块听她唱完整的凉州小调。对于武威附近100块钱的爱情，她舔着干裂的嘴角笑：“不就是买四碗牛肉面再加场电影嘛。”可我们从没真去看过电影，总坐在祁连大道尽头的荒滩上，看运煤车碾碎落日。
她住的那个棚户区正在拆迁，红漆画的圆圈像要把整个街区吞掉。有天夜里她发烧，我背着她穿过七条巷子找诊所。她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窝：“等拆迁款下来，我要去兰州开美甲店。”输液费刚好九十八块，我掏空裤兜凑出张缺角的百元钞。护士掰开我们紧握的手时，她突然往我手心塞了颗水果糖。
后来我见过更贵的爱情。商场里标价叁千的裙子，西餐厅摇曳的烛光，甚至房产中介玻璃上贴着的首付数字。但总想起那个输液的夜晚，她湿漉漉的睫毛在月光下颤动。百元情感在武威周边这样的地方，轻得像戈壁滩上的风滚草，却能在记忆里扎下深根。
开春时又经过南关车站，拆迁队正在清理最后几栋房子。小杏蹲在废墟顶上，头发剪得参差不齐。她扔下来个塑料瓶做的花盆，里面歪歪扭扭长着棵沙枣苗。“给你的，”她扯着嗓子喊，“等结果子了记得来摘。”身后轰隆隆的挖掘机像在倒计时，我们隔着漫天尘土挥了挥手。
现在窗台上的沙枣树开了叁次花，我仍然会在雨天想起她。武威附近100块钱的爱情或许早被压进地基，但那些黄昏的蒲公英种子，总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春天突然发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