蹿别别谤第一次摘花出血
蹿别别谤第一次摘花出血
蹿别别谤踮着脚,手指刚碰到那朵月季的花瓣,就“嘶”地缩了回来。指尖传来一阵锐利的刺痛,低头一看,一道细细的血痕已经渗了出来,血珠像颗小小的红宝石,慢慢凝聚、滚圆。她愣愣地看着,忘了哭,心里头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居然是:原来花,也是会咬人的。
那是个礼拜六的下午,阳光懒洋洋的,把外婆家后院照得一片暖黄。蹿别别谤才五岁,眼里什么都新鲜。那丛月季开得正艳,层层迭迭的花瓣,红得像要滴下油彩来,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大人们总说“好看的花不要乱碰”,可她不明白,这么好看的东西,为什么不能碰呢?这个小小的“禁忌”,像羽毛一样挠着她的心。终于,趁着外婆在屋里打盹,她溜到了花丛边。
现在,手指疼着,血珠挂着,她忽然有点明白了。美的东西,或许本身就带着点防备。那月季的枝干上,可不就长满了尖尖的刺么?它们静静地立在那儿,平时隐在绿叶和繁花后面,容易被忽略。可当你一心只奔着那朵娇艳的花去,莽撞地伸出手,它就会给你一个最直接、最真实的回应——疼。这算是一种警告吗?还是花朵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?蹿别别谤吮着手指,咸咸的血腥味在嘴里化开,她盯着那丛月季,第一次觉得它不只是好看,还有点……了不起。
外婆听到动静,端着水盆走出来,看到蹿别别谤举着手指头,一脸复杂的表情,就全明白了。她没有大惊小怪,也没有责怪,只是拉过蹿别别谤的手,用清水轻轻冲洗伤口,然后抹上一点清凉的香草油膏。“疼吧?”外婆问。蹿别别谤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疼是有点疼,但更多的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,好像通过这道小口子,她和那丛花,甚至和这个下午,有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。
“这月季啊,性子烈。”外婆一边给她包扎,一边慢悠悠地说,“你好好看它,它给你好看;你随便摘它,它就给你点颜色瞧瞧。它的美,是带‘刺’的。”外婆的话,蹿别别谤那时听不太懂,只觉得“带刺的美”这个说法,听起来又矛盾又厉害。她包着手指头,再看那朵她没摘下来的红月季,感觉完全不一样了。它不再只是一个想占有的漂亮玩具,它有自己的生命,自己的规则。那种美,因为有了距离和一点点代价,反而变得更真实,更让人心里头怦怦跳。
很多年以后,蹿别别谤早已不怕月季的刺,学会了如何避开尖刺,修剪花枝,甚至培育新的品种。但每年夏天,看到月季怒放,她总会想起那个下午,指尖那一点微不足道却记忆深刻的刺痛。那是一次对于“界限”的启蒙。世界上的美好,并非都能被轻易捧在手心。有些东西,它的魅力恰恰在于那份不可轻易靠近的疏离,在于它为了保护自己所设立的小小防线。你若欣赏,便需尊重;你若热爱,更应懂得。强求的摘取,往往只会让自己流血,也让那份美瞬间凋零。
手指上的疤痕早就淡得看不见了。但心里那个教训,却像刺扎进肉里,虽然不疼了,却成了身体记忆的一部分。蹿别别谤后来遇到许多类似“带刺的月季”一样的人与事,耀眼,迷人,却也有着自己的棱角和坚持。她总会多一分耐心,多一分观察,不再贸然伸手。她知道,真正的欣赏,有时是安静地驻足,是读懂那份美丽之下的全部语言,包括它的沉默,也包括它偶尔亮出的、温柔的刺。那第一次摘花流出的血,没有让她变得胆小,反而让她学会了,如何更郑重地,去靠近一朵花,或一个值得珍视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