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片操干
黄片操干
老陈最近总觉得不对劲。每天下班回家，儿子小海的房门总是关得死死的，里头隐约传出些窸窸窣窣的动静。有几次半夜起来喝水，还看见门缝底下漏着蓝盈盈的光。他心里跟明镜似的——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，能躲在屋里捣鼓啥？
这事儿搁在叁十年前，可能就几本皱巴巴的杂志，传阅得边角都卷了毛。可现在不一样啊，手指头在屏幕上划拉两下，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都能蹦出来。老陈蹲在阳台抽烟，火星子在黑暗里一明一灭。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在录像厅门口徘徊的样子，五块钱一张票，里头烟雾缭绕，放映机吱呀作响。那会儿觉得刺激，现在回想起来，画面模糊得像蒙了层油污，只剩下一股子汗味和心虚。
可现在的孩子接触的，哪是当年能比的？高清，无码，触手可及。老陈不是老古板，他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。但怎么“疏”？这事儿比疏通堵塞的下水道还让人挠头。直接推门进去，扯掉网线？那估计父子关系也得跟着一起断了。装作不知道，由着他去？心里那关又过不去，总觉得有责任说点什么。
他想起了上周在单位，几个同龄的爸爸凑在一起抽烟，不知谁起了个头，聊起这事。平时吆五喝六的大老爷们，个个都变得吞吞吐吐。老张说，他儿子电脑历史记录忘了删，他看见后手抖了半天，最后默默关上了浏览器。老王更绝，买了一本正经的生理卫生书，“不小心”放在儿子书桌上，结果叁个月过去了，那书连页都没拆。
这大概就是典型的“中国式性教育”吧——都知道重要，都张不开嘴，都指望对方能无师自通，或者学校那几节语焉不详的课能解决问题。可网络上的那些东西，它教的不是知识，是欲望的粗暴呈现，是把人当动物看的直白镜头。它只展示“是什么”，从不告诉你“为什么”和“该怎么看”。
老陈掐灭了烟，终于下了决心。周末，他破天荒地说要带小海去爬山。儿子一脸不情愿，还是被拽出了门。山不高，爬到半山腰的亭子，两人都出了一身汗。望着山下的城市，老陈开了口，话头却绕了个大弯子。“你看这城市，密密麻麻的窗户。每个窗户里头，日子都差不多，吃饭、睡觉、干活……还有，是人就都有的那些念想。”
小海愣了一下，没接话。老陈继续说，声音有点干：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也好奇。那时候弄点资料难啊，得偷偷摸摸，跟做贼一样。现在你们太容易了，一点就开。可爸得告诉你，那屏幕上演的，不是生活的真相。它把一件需要温度、尊重和感情的事，简化成了零件装卸。看多了，容易把别人也当成零件，把自己也当成机器。”
风穿过亭子，呼呼地响。小海的脸有点红，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。老陈知道，话只能点到这儿了。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，递过去一瓶水。“走，继续往上爬。山顶视野好。”
下山的时候，气氛松快了些。小海忽然冒出一句：“爸，我们班好多同学都……都看过。”老陈心里一紧，面上却装着轻松：“嗯，猜到了。所以啊，更得明白那是什么。它不是指南针，顶多是海市蜃楼，看着热闹，走进去就是一片沙子。真正的关系，不是那么回事。”
那天晚上，小海房间的门，虚掩着。老陈路过时瞥见，他正戴着耳机打游戏，屏幕的光映在脸上，蓝汪汪的一片。但老陈觉得，那光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了。至少，门是开着的。
这件事后来他们没再深谈。但老陈发现，小海待在家客厅的时间变多了，有时还会跟他扯几句学校的球赛。改变是微小的，像春天冰面第一道裂痕，底下活水开始流动。老陈知道，对于“性”这个话题，他们之间总算凿开了一个小口子。这就不容易。对抗那些泛滥的视觉刺激，靠的从来不是筑起更高的堤坝，而是让真实世界的光和风，一点点照进孩子的房间里。那些粗制滥造的画面试图定义的，我们需要用更温暖、更坦率的生活，去重新教会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