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黄的视频
黄黄的视频
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？手指在屏幕上漫无目的地滑动，忽然就刷到那么一个视频。画面说不上精致，甚至有点模糊，色调呢，是那种暖烘烘的、旧旧的黄，像午后透过灰尘的阳光，或者一本翻了很多年的老书。心里头“咦”了一下，手上却停住了，不知不觉就看完了。
我说的“黄黄的视频”，可不是你想的那种。不是博眼球的标题党，也不是什么违规内容。它就是一种感觉。可能是几十年前用家用顿痴拍的，一家人在公园里，人影晃动着，笑声隔着岁月传来，带着电磁的沙沙声。也可能是个不知名的鲍笔主，在自家阳台拍下一场平常的日落，没有滤镜，没有配乐，就是天一点点暗下去，云染上金边，再慢慢褪成鸭蛋青。画面因为光线不足，自动增益调高了，于是整个画面都浸在那片温柔的、淡淡的黄色里。
这种视频，现在可不多见了。我们看惯了4碍超清，习惯了每秒60帧的流畅，眼睛被高饱和度的色彩喂得有点刁。忽然看到这种“黄黄的视频”，像喝惯了冰镇汽水，猛不丁尝了一口温开水，滋味平淡，却莫名地熨帖。它不急着告诉你什么，也不追求让你“哇”出来。它就那么放着，像一扇没关严的旧窗户，风一吹，吱呀呀地响，让你忍不住想探头看看窗外的老时光。
我印象最深的一个，是在一个很冷门的视频网站角落找到的。内容简单得不能再简单：一个老爷爷，坐在藤椅上，慢悠悠地修着一把旧蒲扇。镜头大概是对面楼里的人无意间拍的，固定机位，一动不动。阳光从西边的窗户斜进来，正好笼在他身上和手里那圈扇面上，一切都毛茸茸的，泛着蜂蜜一样的光。你能看见空气里细微的浮尘在光柱里跳舞。他一下，一下，用细麻线穿着扇骨，动作稳当极了，时间在他手里好像都慢了，凝固了。我就那么看着，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，不知不觉就静了下来。
你说它有什么意义呢？好像也没有。它甚至算不上什么正经的“作品”。但恰恰是这种非正式的、带着点“不完美”的真实感，抓住了我。它没有脚本，没有表演，就是生活本身偶然被镜头截取的一段。这种黄黄的色调，像是时光自己盖上的邮戳，告诉你：这是从前了。
我们现在拍点东西，讲究太多了。光线要打足，角度要找好，后期还要调色，恨不得把每一帧都修得闪闪发亮。这当然好看，但也像隔着层玻璃看花，总觉得少了点活气。而那种“黄黄的视频”，它的色彩本身就是故事的一部分。那种黄，是钨丝灯的光，是老式显像管电视的底色，是相册里照片年深日久的自然泛黄。它连着一段记忆，一种已经模糊了的、对于过去的集体感受。
所以啊，下次你再刷到那种看起来画质不佳、色调怀旧的视频，不妨多点开看看。它可能记录了一条早已拆迁的老街，一次久远的朋友聚会，或者只是一只猫在旧沙发上午睡。它不喧哗，不讨好，就那么安静地待在数据的海洋里，像一个被遗忘的漂流瓶。等着某个有缘人，在某一个瞬间，被打动那么一下。
看多了棱角分明的世界，偶尔看看这些被时光柔化过的、黄黄的边角，也挺好。它提醒我们，有些东西，比如耐心，比如平淡生活里本身的光泽，可能在追求清晰的路上，被我们不小心给“过滤”掉了。这或许就是这类视频，在当下最大的价值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