怼色逼 玖玖
怼色逼 玖玖
那天下午，老陈蹲在自家修车铺门口抽烟，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。隔壁理发店的收音机咿咿呀呀唱着戏，他却半个字没听进去。手机屏幕亮着，停在一条刚刷到的视频上——画面里，一个网名叫“玖玖”的主播，正扭着身子，对着镜头挤眉弄眼，背景音乐震得人心慌。
“这叫什么事儿。”老陈啐了一口，烟灰抖落一地。他不是什么文化人，但也知道“色”字头上一把刀。这“玖玖”的直播他无意中点进去过几次，内容嘛，说直白点，就是在打擦边球的边缘来回试探。穿的衣裳料子省得可怜，说的话也黏糊糊的，带着钩子。底下评论区更是没法看，一帮人起哄架秧子，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外冒。
老陈烦的不是这个。他烦的是，自己那刚上高中的儿子，最近手机老藏着掖着，有一次被他撞见，屏幕一闪而过的，好像就是这个“玖玖”的头像。这就像一根刺，扎在他心窝子里。他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，街上贴个大美人都算稀罕，现在可好，手指头划拉两下，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眼前涌。这哪是“玖玖”，这分明是“久久”为害，毒害着年轻人的眼睛和心思。
你说现在这网络世界，门坎低得跟没有似的。是个人，举个手机就能当主播。想红，想火，想赚钱，心思活络了，就容易走上歪路。有些内容创作者，不去琢磨怎么把内容做扎实，怎么传递点有价值的东西，净想着怎么用最快捷、最刺激的方式把人勾住。衣服越穿越少，话越说越露骨，底线？底线好像成了可以随意踩踏的橡皮泥。这种风气，不就是“逼”着人往低俗里走吗？用这种“怼色”的路子去博眼球，跟那些走江湖卖假药的有什么区别？
老陈掐灭了烟，心里那股火却越烧越旺。他不是老古板，他也知道时代变了。但有些东西，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，它不过时。做人做事，得讲个分寸，有个廉耻。尤其是对着那么多看不见的人，里头还有不少像他儿子一样半大不小的孩子，你传递的是啥？是搔首弄姿，是虚荣浮夸，是走捷径的歪心思。这影响能好吗？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，走进屋里。儿子正趴在桌上写作业，手机扣在一边。老陈走过去，没发火，只是拉了把椅子坐下。“作业难不？”他问。儿子摇摇头，有点紧张地瞥了一眼手机。老陈叹了口气，声音沉沉的：“爸刚才看个东西，心里不痛快。这网上啊，花花绿绿，啥都有。有些看着热闹，实则是个空壳子，甚至是个烂芯子。咱得长双慧眼，得学会分辨。有些热闹，凑近了看，脏眼睛，更脏心。”
儿子没说话，低着头。老陈知道，话说重了没用，得像细雨，慢慢渗。他想了想，又说：“你看咱修车，零件得用正经的，手艺得扎实，车才能跑得稳，跑得远。做人做事，也是一个理。那些靠歪门邪道乍富乍红的，就像用了劣质零件的车，看着光鲜，指不定哪天就散架了，害人害己。”
那天晚上，老陈没再提“玖玖”的事儿。但他把奥颈贵颈密码改了，跟儿子说，以后晚上过了十点，网络自动掐掉。儿子撇撇嘴，没反对。老陈知道，堵不如疏，但他得先筑起一道堤坝。他更希望的是，儿子，还有无数像儿子一样的年轻人，心里能自己长出分辨的尺子，能对那些“怼色”的诱惑，对那些“逼”人向下滑落的力量，说一声“不”。
窗外夜色渐浓，收音机里的戏早就唱完了，一片寂静。老陈知道，网络那头的光怪陆离不会停止。但他相信，总有些东西比即时的刺激更持久，比如扎实的技艺，比如端正的人品，比如父亲一句沉甸甸的叮嘱。这些，才是能抵御风浪的压舱石。屏幕里的“玖玖”或许还在扭动，但屏幕之外，真实的生活里，人们更需要的，是脚踏实地的“久久”为功。这道理，他得让儿子明白，也得让自己时刻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