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讨厌到死的部长持续整
被讨厌到死的部长持续整
李部长这人吧，你说不出他具体犯了哪条天条，可办公室里那股子低气压，十有八九是他带来的。开会，他能把半小时能说完的事，拖成一场两小时的马拉松，重点嘛，像泥鳅，你刚抓住，他话锋一转，又溜了。同事小张方案做得好，他点点头：“嗯，有想法。”转头把活儿派给了自己带来的亲信。这感觉，就像你辛辛苦苦煮了一锅饭，最后连口锅巴都没分到。
大家私底下都叫他“持续整”，这外号可有来头。他不是那种劈头盖脸骂人的类型，相反，他特有“耐心”。你的报告交上去，他能让你返工五次，第一次说格式不对，第二次说数据不翔实，第三次嘛，又说感觉“差点意思”。等你按他模糊的指示改得面目全非，他可能悠悠来一句：“我觉得，还是最初的那个版本，更有灵气一些。” 你血压“噌”一下就上来了，还得挤着笑说：“部长指点得是。”
这“持续整”的核心，就是一种细水长流的精神消耗。他不给你个痛快，而是像钝刀子割肉，今天挑点刺，明天暗示你不够努力，后天在跨部门会上，轻描淡写地“忘记”提你项目的功劳。你攒了一肚子火，却找不到一个具体的爆点去发作。跟他汇报工作，成了最需要心理建设的事，得提前深呼吸，告诉自己：别当真，别往心里去。可人非草木，那种被持续否定的感觉，像潮气，慢慢渗到骨头缝里。
最绝的是上周的例会。市场部老王提了个挺有风险的推广方案，李部长听了，不置可否，反而笑着问大家：“各位觉得呢？都畅所欲言嘛。” 会议室瞬间安静，谁不知道这是他的惯用伎俩——责任分散。你先说，说好了，功劳是他的领导有方；说砸了，锅就是你“畅所欲言”的。果然，几个愣头青发表了看法，有赞成的有反对的。李部长听着，频频点头，最后总结：“大家讨论得很充分，体现了我们团队的活力。这个方案嘛，再斟酌斟酌，老王，你再细化一下风险预案。” 得，会开了，话说了，责任嘛，完美地散给了所有人，又好像谁都没接着。老王还得加班加点，去填一个他自己都不太看好的“预案”。
日子久了，部门里的人开始出现两种极端。一部分像打了霜的茄子，蔫了，李部长说啥是啥，绝不多做一分，也绝不主动揽事，彻底躺平。另一部分，则成了“人精”，说话做事，先琢磨李部长可能怎么想，怎么把话讲得漂亮，把责任撇得干净。部门的业绩？不上不下，死水一潭。创新和冲劲？早被这种精神消耗磨没了。大家心照不宣，维持着表面的和气，但那个工作群里，除了必要的“收到”，冷清得像冬天的湖面。
有人说，李部长是不是故意这么整人？我看倒未必。他可能压根没觉得自己在“整”人，反而觉得这是“严谨”、“平衡”、“充分发扬民主”。他沉浸在自己那套模糊又充满控制感的管理艺术里，享受着那种一切尽在掌握，却又无需明确负责的状态。他讨厌吗？恐怕是的。但更可悲的是，这种讨厌，甚至无法转化成一场痛快的冲突，只能变成弥漫在空气里的尘埃，吸进去，咳不出来，就这么持续地，整着每一个人。
下午，公司大领导突然来我们楼层转了一圈，拍了拍几个同事的肩膀，问了问项目进展。李部长陪在旁边，笑容比平时灿烂了十倍，话里话外都是“团队在我的带领下如何如何”。大领导走后，他立刻召集我们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和蔼：“刚才领导提到的几个点，大家要重视。我看，我们得成立个突击小组，小王，你牵头。” 被点到名的小王，脸上笑着，桌子下的手，悄悄握成了拳头。我知道，新一轮的“持续整”，又要换着花样开始了。窗户外的天阴了下来，办公室里，只有键盘敲击声，和一种更深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