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修空调白干媳妇
维修空调白干媳妇
老张撂下电话,嘴里“啧”了一声。这大热天的,空调偏偏挑晌午最毒的时候闹罢工。老婆在厨房擦汗,眼神斜过来:“能修不?不行就喊师傅。”老张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:“多大点事儿!不就是个空调,我还能搞不定?”
搬来人字梯,卸了外壳,里头密密麻麻的线路和零件看得他眼晕。他记得上次楼下李师傅来修,好像捣鼓过那个方方的电容。他拿着螺丝刀,这里戳戳,那里拧拧,汗珠子顺着脊梁沟往下淌。忙活了个把钟头,装好一试——纹丝不动,外机连个响动都没有。
媳妇端了碗绿豆汤过来,瞅了一眼:“白忙活了吧?早说喊人。”这话像根小刺,轻轻扎了他一下。他灌了口汤,心里那股倔劲更旺了:“你别管,我再看看。”其实心里早打鼓了,这玩意儿比想象中复杂。
硬着头皮又拆腾一遍,照着手机搜来的“秘籍”瞎琢磨。这回倒是听见外机“嗡”地一声,可没两秒,又偃旗息鼓,还伴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。老张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坏了,别是弄巧成拙,把哪儿给烧了。
正抓耳挠腮呢,门铃响了。对门的王叔溜达过来串门,一看这场面就乐了:“哟,张工亲自上手呐?”王叔早年在厂里干过电工,算是半个行家。他凑近瞧了瞧,指着压缩机旁边一根细管:“你这氟利昂怕是漏光了,光折腾电路有啥用?这玩意儿得专业打压检漏。”老张这才恍然大悟,自己光想着“修”,连毛病在哪儿都没整明白。
媳妇这会儿倒没再泼冷水,默默拿了块湿毛巾给他。老张擦着脸上的油汗,看着一地狼藉的零件,忽然觉得,自己这通忙活,真像媳妇说的——白干。不光白干,还可能添了乱。那股子非要证明点什么的劲头,一下子泄了。他讪讪地对王叔说:“得,看来这专业事,还真得专业人来。我这就打电话约师傅。”
王叔拍拍他肩膀:“这不丢人。家里东西,该修的修,该换的换,咱自己掂量不清的时候,该求助就得求助。不然费力不讨好,还耽误事。”这话听着像是在说空调,又好像不止在说空调。
晚上,维修师傅利索地搞定,空调吐出凉爽的风。老张付钱时倒是痛快,可心里那点别扭劲儿还在。媳妇收拾着工具,说了句:“你这脾气呀,就跟那老空调似的,有时候是里头‘氟利昂’不足了,光使蛮劲不行,得找准地方‘加’。”
老张愣了一下,咂摸着她的话。是啊,家里大大小小的事,不就跟这空调一样么?光靠一股热情蛮干,往往事倍功半。有些“故障”,得靠细心观察;有些“零件”,得靠及时沟通;有些“专业活”,更得靠坦然借助外力。所谓的“白干”,不是指力气白费,而是提醒自己,方法比干劲更重要。他看了看媳妇,两人都没再提这茬,但屋里凉快下来的,好像不止是温度。
窗外的知了还在拼命叫,老张喝着茶,心想明天得请王叔来喝两盅。顺便,再聊聊家里那台时不时犯倔的洗衣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