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桌子上打扑克又疼又叫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12:01:14 来源:原创内容

在桌子上打扑克又疼又叫

老张家的周末牌局,硬是在一张老榆木桌子上打了十几年。这桌子年纪比老张的儿子还大,桌面上深深浅浅的全是划痕、茶杯印,还有不知道哪年溅上去的辣椒油点子。四条腿倒是稳当,就是每次有人激动地一拍桌子,它就得“嘎吱”惨叫一声,连带桌上的扑克牌都跟着蹦叁蹦。

疼,是真疼。不是心里疼,是肉疼。这老榆木桌面,看着光溜,可几十年下来早被磨得起了毛刺,摸上去糙得很。夏天穿短袖,胳膊肘子往上一搁,打上两圈,保准给你磨红一片。冬天更绝,那木头吸足了寒气,冰凉梆硬,手指头摸牌都觉着冻得慌。有一回李婶摸到一副好牌,一激动,手心往桌面上使劲一按,好家伙,一根小木刺直接扎进了肉里,疼得她当时就“哎哟”一声叫了出来,举着手让大家伙儿挑刺,牌局愣是暂停了十分钟。

可你说怪不怪,越是疼,这牌打得就越叫唤得欢实。老张是出了名的“人牌合一”,牌风全写在脸上和嗓门上。手里牌要是不好,他就跟牙疼似的,嘴里“嘶嘶”吸着凉气,眉头拧成个疙瘩,手指头无意识地抠着桌面上一条裂缝,仿佛能从那缝里抠出两张王牌来。可要是冷不丁来了张关键的牌,他立马能“嗷”一嗓子蹦起来,膝盖“咚”地撞在厚重的桌板下沿,疼得他龇牙咧嘴,可那股兴奋劲头却压不住,一手揉着膝盖,一手还得把牌摔得啪啪响。

这桌子,早就不是个普通家具了。它像个沉默的裁判,也是个忠实的记录员。老王每次拿到大牌,都爱用他那枚厚重的银戒指敲两下桌面,笃笃的,听着就底气足。那地方,已经被他敲出了一小片浅浅的、发亮的凹痕。桌子正中央,有一块颜色特别深的印记,那是十几年来,无数杯茶、无数次漏下的茶水渍共同染出来的,像一幅抽象的地图。牌友们管这叫“运气泉眼”,摸牌前都习惯性地用手抹一下那块地方,图个吉利。

叫唤,那是牌局的精气神。光打牌不出声,那跟做数学题有啥区别?刘大爷是“哎哟派”掌门人,甭管是自己出错牌,还是别人打得太精,他总是一声悠长的“哎——哟——”,尾音拖得老长,带着七分懊恼叁分佩服,逗得大家直乐。年轻的柱子则是“咆哮型”,一占到上风就忍不住拍桌子,拍完了又心疼自己发红的手掌,对着手心直吹气。这疼和叫,就在这周而复始的牌局里,拧成了麻花,分也分不开。

有一年夏天,老张的儿子出息了,给家里买了张崭新的自动麻将机,光滑的塑料面板,按个按钮牌就自动洗好升上来,安静又高级。儿子说,把那老桌子扔了吧,占地方。老张没答应,牌友们也都不乐意。大家围着新机器摸了两圈,总觉得不得劲。手没地方搁,拍了也不响,更别说疼了。光溜溜的,一点脾气都没有。

得,还是抬回来吧。老榆木桌子重新归位,几个人费了老劲把它抬回客厅中央。当第一把牌摔在那熟悉的、有些坑洼的桌面上,发出那声特有的、有点闷又有点脆的响声时,老张舒服地叹了口气。对嘛,这才是那个味儿。牌,得在有点“硌应”的地方打,才透着真实。这疼,提醒你正在投入;这叫,抒发着你最直接的悲喜。这张老桌子,承载的早就不只是五十四张扑克牌了,它是大伙儿十几年岁月里,那些鲜活的、带着毛边的、热热闹闹的生活气儿。

下一把牌开始了。老张摸到一张臭牌,习惯性地“嘶”了一声,手指又去抠那条老裂缝。对面的李婶,则因为一手好牌,笑得眼睛眯成了缝,不小心手一挥,又撞在了桌角上,“咚”的一声,伴随着一声欢快的“哎唷!”。牌局在略带痛感的喧闹里,继续热闹地往下走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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