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江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附近小城的廉价情感

发布时间:2025-11-02 08:25:42 来源:原创内容

洪江边上这条老街,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亮。街口那家旅馆的霓虹灯管坏了两根,只剩“宾至如”叁个字忽明忽暗。前台阿姨磕着瓜子说:“单间八十,钟点房四个钟五十。”墙上的价目表被油烟熏得发黄,最下面那行“特殊服务请联系前台”的字迹已经斑驳。

叁楼的隔音不太好。老陈蹲在走廊尽头抽烟,听见某个房门里传来电视声和女人的笑声。他数了数皱巴巴的五百块钱,这是他在工地扛了十天水泥的工钱。手机突然震动,女儿发来语音:“爸爸,下个月家长会你能来吗?”他盯着屏幕上女儿的照片看了很久,把烟头摁灭在生锈的铁皮烟灰缸里。

巷子深处的灯火

阿梅对着旅馆镜子补口红。镜面有道裂纹,把她的脸分成两半。她今年其实才二十八,但眼角的细纹让人总觉得叁十出头。床头柜摆着药盒和全家福,照片里穿校服的儿子举着奖状笑。房东下午又催房租了,说再不交就换锁。

老陈推门进来时带了阵冷风。两人对视的瞬间都有些局促,他慌忙把沾着水泥点的外套迭好放在塑料椅上。阿梅注意到他手背的裂口,从坤包里掏出一管剩余的愈伤膏:“用这个抹抹,工地干活容易伤着。”这话说完两人都愣了,本该是场银货两讫的交易,忽然多了不该有的温度。

电视里正放着重播的春晚小品,笑声罐头般涌出来。老陈说起老家女儿数学考了满分,阿梅提到儿子在作文里写“妈妈是超市收银员”。五百块钱被对折再对折,塞进抽屉那本《知音》杂志里。他最终只是躺在另一张床上,听她说了四小时家常。窗外霓虹灯的光影在天花板游走,像条不会停歇的河。

凌晨叁点雨又下起来。老陈穿鞋时看见阿梅睡着了,睫毛在颤动,大概在做梦。他把五百块钱展开压在那管愈伤膏下面,轻轻带上门。走廊里其他房间传来暧昧声响,他忽然觉得,这洪江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昂贵得让人买不起第二次。

阿梅天亮时发现那五百块,纸币边缘还沾着水泥粉末。她对着裂纹的镜子继续涂口红,今天要去超市面试理货员。巷口早餐摊的蒸汽混着晨雾,把“宾至如”叁个字吞没。两个被生活压弯脊梁的人,在这座小城的廉价情感交易里,意外赎回了一点尊严。

后来老陈偶尔还会路过这条街。旅馆霓虹灯彻底不亮了,取而代之的是连锁酒店的发光字。他女儿考上了县一中,照片里穿着新校服。有时他会想,那晚如果做了别的选择,现在会不会更瞧不起自己。江风吹过时,他总觉得闻到了愈伤膏的薄荷气味,清清凉凉的,像某个不曾存在的春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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