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同桌摸下面
被同桌摸下面
初二那年，教室里的风扇总是吱呀吱呀地转，空气黏糊糊的。我的同桌叫李浩，是个平时话不多的男生，成绩中等，打球时倒是挺活跃。我们之间的关系，就是那种最普通的同学——借块橡皮，问问作业，偶尔抱怨一下老师。
事情发生在一次自习课上。我记得特别清楚，那天下午闷热得很，老师在讲台改卷子，底下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我正埋头解一道几何题，画辅助线画得头昏脑涨。忽然，我感觉左边大腿外侧，隔着薄薄的校服裤子，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。
我以为是错觉，或者是他不小心胳膊肘蹭到了，就没在意，身体稍稍往右边挪了挪。可没过几分钟，那只手又来了。这次不再是碰，而是带着一种迟疑的、缓慢的移动，掌心贴在我的裤子上，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。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，手里的笔停在半空。
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，一片空白。那是他的手吗？他想干什么？我该不该立刻喊出来？可万一……万一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他呢？万一他只是无意的？无数个念头在几秒钟内冲撞在一起，心跳得厉害，脸也开始发烫。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。
我微微侧过头，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他。李浩正低着头，看着桌上的英语书，表情……没什么表情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可那只手，确确实实还停在那里。这种诡异的割裂感让我心里发毛。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困惑、恶心和恐惧的感觉，像潮水一样漫上来。
我得做点什么。不能就这么僵着。我深吸了一口气，不是很大声，但足够让他听见，我用力地清了清嗓子，然后猛地把自己整个上半身转向他那边，胳膊肘“不小心”重重地撞在了桌沿上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响。
这动静引得前排几个同学回头看了一眼。李浩的手，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。他终于转过脸来看我，眼神有点闪烁，张了张嘴，好像想说什么，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。我没看他，重新转回去盯着我的几何题，可那些线条和字母都在眼前跳动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
剩下的半节课，我如坐针毡。身体紧紧贴着右边冰凉的墙壁，和他之间隔开了一条明显的“楚河汉界”。我能感觉到他那边也一直很安静，安静得反常。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没有消失，反而变成了一种持续的警惕，让我后背的肌肉都绷紧了。
下课铃一响，我几乎是弹起来的，抓起书本就快步走出了教室，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才停下。风吹过来，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。我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说说。这件事憋在心里，像块石头压着。我告诉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，她听完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。
“这绝对不行，”她的语气很严肃，“这不是小事。你得明确你的界限。”
“界限？”我喃喃重复这个词。是啊，那条看不见的线，被人轻易地跨了过来。而我，差点连抗议的声音都没敢发出。
第二天，我早早到了教室，把桌子往旁边拉了一大截。李浩来了，看到中间空出的那道缝隙，愣了一下，默默坐下，一上午都没和我说话。下午，我写了一张小纸条，推到他面前。上面就一句话：“请保持距离，尊重别人。” 我没看他收到纸条后的反应。
从那天起，我们没再说过话。过了两周，班主任调整座位，我们分开了。后来直到毕业，我和李浩都再没有任何交集。有时候回想起来，那几分钟的触碰，感觉已经有些模糊了，但那种瞬间的僵直、心跳加速的恐慌，以及事后漫长的自我怀疑和审视，却记得很清楚。
那件事像一堂突兀的课，让我懵懂地开始明白，人与人之间，哪怕坐得再近，有些线也是不能碰的。身体是自己的，感觉是真实的，感到不舒服了，那很可能就是不对。而表达拒绝，哪怕只是清一清嗓子，挪一下桌子，写一张纸条，都是捍卫自己边界的重要一步。这无关胆大胆小，而是对自己的一种基本的保护。有些沉默，不能代表默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