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少配叠叠飞老少
老少配叠叠飞老少
老张头蹲在小区花园的石凳边上，手里攥着个保温杯，眼睛却跟着不远处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打转。那孩子刚学会走路，跌跌撞撞的，像个圆滚滚的皮球，小脸儿红扑扑，胳膊腿儿一节一节的，看着就喜兴。老张头咂摸了一口茶，心里嘀咕：“这‘老少配’，说的不就是眼前这光景么？”
他嘴里的“老少配”，可不是啥新鲜词儿。街坊邻居聊天，常能听着。有时候是说家里老人帮着带孙子，老的少的凑一块儿，日子热闹。有时候呢，也指那些年龄差挺大的夫妻或者朋友，一个见多识广，一个朝气蓬勃，处一块儿，反倒有种特别的和谐。老张头觉得，这词儿里头，有种生命流转的滋味儿。
就拿带娃这事儿来说。你看那小家伙，对世界满是好奇，一片叶子、一只蚂蚁都能蹲那儿研究半天。老张头这样的老人呢，时间慢了，性子磨平了，正好有那份耐心陪着。小家伙咿咿呀呀说不清，老张头却能从他手指的方向、亮晶晶的眼神里猜出个八九不离十。这大概就是一种“互补”。孩子把蓬勃的生气儿传染给老人，老人把沉淀下来的安稳带给孩子。一老一少，一静一动，这画面自个儿就成了一幅画。
再说说这相处之道。老人有老人的经验，那是几十年风霜雨雪攒下来的，像一本厚厚的书，不一定字字珠玑，但翻开来，总有些耐琢磨的段落。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冲劲儿和新想法，像刚下载好的手机软件，版本最新，功能炫酷。这两样碰到一起，弄不好会互相觉得对方“版本不兼容”。可要是处好了，那就妙了。年轻人能给老人讲讲外面的新鲜变化，教他用用智能手机，看看短视频里天南地北；老人呢，能在年轻人毛躁的时候，慢悠悠说两句“别急，饭要一口一口吃”，或者在他遇到坎儿的时候，讲讲自己当年更糗的往事。这不是谁教谁，更像是一种交换。
老张头想起楼下的李师傅。退休的钳工，手巧得很，却偏偏和那个爱鼓捣机器人模型的中学生孙子成了忘年交。孙子拿着图纸，讲那些连杆传动、编程逻辑，李师傅听着，时不时用他那套老手艺人的理解插句话：“哦，你这不就是想让这个‘胳膊’抬起来再转个弯儿么？我们厂里那机床，有个类似的凸轮结构……”一老一少能在小阳台的旧桌子前捣鼓一下午。你说这聊的是个啥？是技术，也是两代人之间悄悄搭起来的一座桥。
这种搭配，好是好，但也不是全没磕碰。老人的观念有时候像生了根的老树，挪动一下都费劲；年轻人的做派有时候像夏天的急雨，来得猛，去得快，让人接不住。这时候，就需要点“磨合”的智慧了。不是谁非得说服谁，而是能不能试着站在对方那块“地界”上看看风景。老人或许可以想想，自己年轻那会儿，不也烦长辈这管那管么？年轻人呢，也可以琢磨琢磨，那些“老经验”里头，是不是也藏着点避开坑坑洼洼的土法子？
老张头的保温杯见了底，那边的小娃娃也被妈妈抱起来，准备回家了。孩子趴在妈妈肩头，黑葡萄似的眼睛还望着老张头，忽然咧开没长齐牙的嘴，笑了。老张头心里那点感慨，忽然就化开了。这“老少配”啊，配的不是年龄，是温度，是节奏，是生命里不同阶段的光亮互相照一照。它让黄昏的余晖里，映进些朝阳的金边；也让清晨的露水里，凝着点过往的霜痕。日子就这么过着，一老，一少，相互依傍着，往前走，这滋味，其实挺实在，也挺暖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