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油火车站附近站街,江油车站旁街道见闻
傍晚时分,我路过江油火车站附近的街道,夕阳把站前广场染成了暖黄色。出站的旅客拖着行李箱匆匆走过,空气中飘着附近小吃摊传来的麻辣香味。
在候车厅东侧那条老街上,我遇到了正收拾菜摊的王大姐。她系着深蓝色围裙,一把抱起脚边装莴笋的泡沫箱:“这位置摆了十几年啦,每天五点雷打不动出摊。”她的摊位紧挨着公用电话亭,身后杂货店老板正在收晾衣杆,竹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市井百态
巷口修鞋匠的老式收音机里传出绵柔的川剧唱腔,他手里纳着鞋底,头也不抬地说:“站前这条路啊,我看了叁十年。以前绿皮火车鸣笛进站,整条街都听得到。”这时有个穿校服的女孩跑来,把开胶的运动鞋递给他,鞋匠从眼镜上方瞅了眼,麻利地翻开工具盒。
再往前走到十字路口,卖叶儿粑的婆婆掀开蒸笼,糯米混着芭蕉叶的清香瞬间涌出来。她边装袋边念叨:“早上赶火车的都爱在我这儿买两个,赶路也要吃饱嘛。”零钱盒里堆着皱巴巴的纸币,旁边还有乘客落下的火车票,是张去往成都东的颁字头车票。
报刊亭老板靠在摆满矿泉水的橱窗边,望着天桥方向感叹:“现在年轻人都在手机上看新闻喽。”但他依然整齐排列着当天的《绵阳晚报》,最显眼处放着几本卷边的武侠小说。有旅客来问充电宝,他弯腰从柜台底下取出个纸箱,里面插着五颜六色的数据线。
暮色渐浓时,路灯接连亮起。便利店老板娘坐在收银台后织毛衣,毛线团顺着玻璃柜台滚动。“附近餐馆的服务员常来买烟,建筑工地的师傅爱买冰啤酒。”她说着朝对面工地努努嘴,那里塔吊的警示灯正像萤火虫似的一明一灭。
晚上八点后的街道换了一番光景。烧烤摊支起塑料桌椅,炭火噼里啪啦溅起星子。穿制服的车站安检员正吃着烤韭菜,袖口还别着闪着蓝光的安检章。炒河粉的锅铲与铁锅碰撞声中,能听见远处火车驶过的隆隆震动。
我在凉茶铺歇脚时,老板指着墙上的黑白照片说:“你看,这是上世纪的老车站,当时门前还是碎石路呢。”照片里穿着中山装的人们提着藤编箱,背景的站房如今已改建成了自动售票厅。玻璃柜台下压着不同年代的站台票,像迭着层层时光。
晚风带来远处广场舞的乐曲声,几位穿练功服的大妈正收拾音响设备。领队的赵阿姨把折扇插进背包,笑着说:“我们每天跳完都要去站前长廊走两圈,那儿的灯照得梧桐树影特别好看。”
当我转身离开时,便利店老板娘追出来递上落下的手套。她站在霓虹招牌下挥手,身后货架上泡面的包装反射着暖光,整条街道笼罩在火车站特有的、混合着奔波与驻留的气息里。夜色中的江油车站旁街道见闻,就这样留在温润的晚风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