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山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邻镇百元情缘故事
车站旁的馄饨摊
密山火车站往东走两百米,有个老刘馄饨摊。凌晨两点的绿皮车轰隆隆驶过,摊子顶棚的煤灰就簌簌往下掉。李明裹紧褪色的工装外套,把最后两个硬币搁在黏糊糊的塑料桌上。“一碗馄饨,多撒点香菜。”他说话时,白气在初冬的夜色里散开。
老板娘舀着滚烫的骨汤,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。“从工地来的?这天儿可越来越冷了。”馄饨端上来时,碗底压着张字条,写着“明天帮我搬两袋面粉,工钱照旧”。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默契——有些活计不需要明码标价,搬完活总能吃上热乎的,临走还能揣两个茶叶蛋。
这样的夜晚持续了小半年。直到有天,老板娘的女儿小慧从邻镇回来帮忙。那姑娘扎着麻花辫,蹲在煤炉前吹火星子,侧脸被火光映得发亮。李明第一次看见她时,手里捧着的搪瓷碗差点打翻。
百元钞票的温度
腊月二十叁,工地发了年终奖。李明揣着新崭崭的百元钞票,在馄饨摊前转了五六个来回。最后他买了条红围巾,剩下的钱刚好够买两张去临镇的汽车票。“听说邻镇的庙会特别热闹,”他把围巾塞给小慧时,耳根比炉火还红,“要不去看看?”
庙会上的糖人捏成了小兔子形状,老戏台正在唱《天仙配》。坐在掉漆的长条凳上,小慧忽然说:“你知道为啥我妈总让你搬面粉吗?她说你实在,搬完从来不急着数钱。”李明望着戏台上相遇的董永和七仙女,喉咙有些发紧。那张百元钞票最终变成了糖人、车票和两碗豆腐脑,却意外地撬动了某些更珍贵的东西。
返程的末班车上,小慧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。车窗结着薄霜,李明用手指在上面画了颗歪歪扭扭的心。这大概就是密山附近100块钱的爱情最生动的模样——不必华丽,但足够真实。
面粉袋后的星光
开春后工地要转场去南方,李明在馄饨摊喝最后一碗馄饨。老板娘往他背包里塞了二十个煮鸡蛋,小慧则默默把“邻镇百元情缘故事”写进了他的笔记本扉页。“等新火车站修好,”她指着摊后那片空地,“这儿要开家正经面馆。”煤车经过时,顶棚的灰尘再次落下,但这次没人伸手去挡。
叁年后的立冬,馄饨摊原址真的开了家“百元面馆”。玻璃柜里摆着庙会的糖人照片,墙上钉着褪色的红围巾。有熟客问起当年的事,老板娘总是笑着擀面团:“两个人要是心在一块儿,一百块钱能当一万块花哩。”
夜深时,绿皮车依旧轰隆隆地过。只是煤灰再也落不进面碗里——新修的站台雨棚像展开的翅膀,拢住了这片灯火通明的人间烟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