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区首长们的玩物苍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06:58:31 来源:原创内容

军区首长们的玩物

老张头蹲在军区大院角落的槐树下,手里捏着半截烟,眯眼看着远处那排小楼。夕阳把楼影拉得老长,像墨迹渗进草地里。他在这儿当了叁十年门卫,有些话烂在肚子里,有些事儿却在眼皮底下晃悠。

你猜怎么着?首长们最近迷上新玩意儿了。不是你想的那种——不是红木象棋,也不是名家字画,是活物。对,会喘气儿的那种。

这事儿得从开春说起。后勤处老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只鹞子,说是给王司令解闷。那鹞子确实精神,金眼圈儿,铁钩爪,往枣树枝上一站,整个院子都肃静了。王司令天天清早提着架鹰手套出来遛,牛皮手套磨得油亮。没过半个月,隔壁赵政委家里就多了对画眉,竹笼子是专门从苏州定做的,雕着八仙过海的图样。

本来嘛,养个鸟不算啥。可这院子里的事儿,就像往热油锅里滴水,刺啦一声就炸开了花。

刘参谋长搞来两只纯种德国黑背,说是训练成军犬。可你见过系着真皮项圈、每天吃进口牛肉的军犬吗?那狗比人还精贵,见着穿旧军装的兵就龇牙。有回新来的通讯员急着送文件,差点让那畜生扑着,文件撒了一地。这事儿传到上头,刘参谋长轻飘飘说了句:“畜生不懂事,已经关禁闭了。”你听听,狗都能关禁闭。

真正让我咂摸出味儿来的,是上个月的事儿。后勤部突然运来十几箱东西,包装箱上印着外文。我夜里巡查看见仓库没锁严实,手电光那么一扫——好家伙,整箱整箱的观赏鱼。那种热带鱼我认得,电视里演过,叫“金龙”还是“银龙”的,一片鳞顶我半个月工资。

隔天就见着孙副司令办公室新添了个大鱼缸,占了整面墙。恒温器嗡嗡响,灯光照得水底蓝莹莹的。孙副司令见人就指着鱼缸笑:“这叫风水鱼,聚气的。”那几条鱼确实威风,游起来像缎子在水里飘。可我心里犯嘀咕:这得费多少电?鱼食是不是还得空运?

最绝的是政治部陈主任。他不养鸟不养狗,在院子里圈了片地,说要搞“生态角”。结果运来两对孔雀,尾巴拖得老长,阳光下绿得晃眼。孔雀这玩意儿娇气,怕冷怕热,还得专门配个饲养员。那小伙子是农林学院毕业的,整天围着孔雀转,军装干净得像是刚从包装袋里取出来的。

有天我听见两个年轻干部在车棚里嘀咕。“咱们训练用的沙袋破了叁个月还没换新。”“后勤说经费紧张。”“紧张?昨儿孔雀棚里刚装了进口恒温系统,我亲眼见的发票。”

话说到这儿,你可能觉得我在编故事。但老张头我在这儿看了叁十年门,见过首长换了一茬又一茬,有些东西从来没变过。早些年流行养菊花,整个院子摆得像植物园。后来是养石头,太湖石、灵璧石,一块比一块讲究。现在换成活物了,倒是越来越热闹。

昨儿夜里下雨,我披着雨衣巡夜。路过首长楼时,听见孔雀在棚里尖着嗓子叫,狗在窝里呜呜地哼,鱼缸的循环水哗哗地流。这些声音混在雨里,听得人心里发慌。我忽然想起刚来当兵那年,老班长说的话:“咱们这身军装啊,穿上了就得记得分量。”

今早看见王司令的鹞子挣脱了绳子,在院子里乱飞。几个警卫员追得满头汗,那鹞子最后落在旗杆顶上,歪着头看底下乱糟糟的人群。阳光照在它羽毛上,亮得刺眼。

我掐灭烟头站起来,膝盖嘎巴响了两声。该去开大门了,送菜的车马上要到。铁门推开的时候吱呀呀地响,像在叹气。门外马路上的梧桐叶子开始落了,一片打着旋儿飘进来,正好落在孔雀笼子前头。那只公孔雀忽然开了屏,转着圈展示那些眼睛似的花纹,可笼子太小,尾巴上的羽毛刮在铁丝网上,掉下几根细长的翎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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