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尔滨150的爱情在哪条街,冰城150的浪漫在哪条路
老张的疑问
那天傍晚,我和老张蹲在道里区一个吱呀作响的旧楼梯口抽烟。他猛嘬了一口,眯着眼看向远处中央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,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我:“哎,你说,咱们这哈尔滨150的爱情在哪条街?”我被这问题问得一愣,烟灰差点掉在鞋上。“150的爱情?啥意思?是150块钱的爱情,还是150斤的爱情?”老张笑了,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块儿:“都不是。我是说,像咱们父辈那样,一辈子,活到个一百五十岁可能夸张了,但那种能持续很久很久的感情,现在在这座城里,该上哪儿去找?”
这个问题,像颗小石子,在我心里漾开了一圈圈的波纹。是啊,在这座以冰雪和欧陆风情着称的城市里,我们谈论索菲亚教堂的鸽子,谈论松花江的晚风,谈论老道外的锅包肉,却很少再认真地谈论那种笨拙却长久的情感。它似乎成了一个都市传说,人人都听说过,却很少有人真正见过。
我和老张不一样,他是个土生土长的“老哈”,而我是在南方读了几年书又回来的。外面世界的感情,来得快,去得也快,像便利店里的便当,加热即食,过期就扔。回到哈尔滨,我总觉得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,尤其是在那些老街道上,阳光透过榆树叶洒下光斑,慢得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街角的面馆
为了回答老张的问题,或者说,为了回答我自己的困惑,我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城市游走。我没去那些名声在外的景点,反而一头扎进了那些名字都叫不太全的小街巷。在南岗区的一条安静辅街上,我看到了一家小小的面馆,招牌旧得字迹都模糊了。正是午饭点儿,店里坐满了人,大多是附近的街坊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靠窗的一对老夫妻,看年纪得有七十多了。老爷子小心地把碗里的牛肉一片片夹到老太太碗里,嘴里嘟囔着:“你多吃点,太瘦了风大都不敢出门。”老太太没说话,只是默默地把香菜一点点从自己碗里挑出来,放进老爷子的碟中——那是他最爱吃的。他们全程几乎没什么交流,那种默契,却像是经过了半个世纪的修炼。我忽然想到,这不就是某种答案吗?哈尔滨150的爱情在哪条街?它或许不在某一条特定的、有着浪漫名字的街道上,它就藏在这种日常的、充满了烟火气的角落里。没有玫瑰,没有誓言,只有碗里的一块肉和挑出去的几根香菜。
我在那儿坐了很久,直到店里的人渐渐散去。老板娘过来收拾桌子,看我发愣,笑着搭话:“看那老两位呢?风雨无阻,天天来。”我点点头,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填满了一点。
江边的风与“玛克威”的喧闹
另一个周末,我溜达到了松花江边。江风很大,吹得人头发凌乱。防洪纪念塔下,有很多年轻的情侣,依偎着拍照,笑声清脆。他们的爱情,是鲜活的,明亮的,像江面上跳跃的阳光。这很好,但似乎还不是老张和我追寻的那个问题的最终答案。
后来,一个在“玛克威”商场做批发生意的朋友,给我讲了他爸妈的故事。他爸妈当年都在工厂上班,经人介绍认识的。第一次约会,就是在道外区的老街上瞎逛,一人买了一根马迭尔冰棍,边走边吃,话都没说几句。后来结婚,日子过得紧巴巴,为柴米油盐吵过无数次架,但谁也没想过分开。他爸有句口头禅:“凑合过呗,还能离咋的?”听起来是玩笑,细品之下,却是一种沉甸甸的认定。
我好像有点明白了。冰城150的浪漫在哪条路?它可能就在那种共同对抗生活琐碎的“革命友谊”里。它不是一直甜,甚至大部分时候是苦的,是咸的,是争吵后的沉默,是病床前的守候。这种浪漫,不体现在烛光晚餐里,而体现在他记得你胃不好,总给你带一碗热粥的平凡瞬间里。这种情感,像极了哈尔滨的建筑,外面是风雨的痕迹,里面是坚固的骨架。
我把我的这些零碎的见闻和感受,又在那个旧楼梯口,告诉了老张。他听完,沉默了一会儿,把烟头摁灭,拍了拍裤子上的灰,说:“走,陪我回我爸妈家吃顿饭。他们今天包饺子。”
我跟在他后面,看着他微驼的背影,走在被夕阳染成金色的街道上。这条街,可能就是答案之一吧。它普通,没有名字,却通向一个亮着灯、飘着饭香的家。哈尔滨150的爱情在哪条街?它不在远方的诗意里,它就溶解在哈尔滨每一条寻常巷陌的日常生活中,在每一扇窗户后面,那些正在发生的,对于陪伴与坚持的故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