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力别停受不了攻受男男双性
用力别停受不了
李锐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，骨节都泛了白。副驾上的陈默闭着眼，额头上全是汗，呼吸一声重过一声。车厢里闷得像个蒸笼，空气黏糊糊的，压得人喘不上气。电台滋滋啦啦响着，谁也听不清里头在唱什么。
“还有多远？”陈默哑着嗓子问，没睁眼。
“快了。”李锐盯着前面黑黢黢的盘山路，车灯劈开一小片光亮，照见不断扑过来的飞虫和没完没了的弯道。他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儿，说不清道不明，像团湿棉花堵在胸口。这一路开得，太煎熬了。有些话，从出发前就哽在喉咙里，一路颠簸，愣是没找到个合适的口子吐出来。
车猛地颠了一下，陈默“嘶”地吸了口气，眉头拧得更紧。李锐瞥他一眼，那点说不清的情绪忽然就变成了焦躁。“你就不能……”他开了口，又硬生生刹住。能说什么呢？说你忍着点？还是说，咱俩这关系，到底算怎么回事？
他们认识多久了？五年？还是六年？早过了那种热血上头、勾肩称兄道弟的阶段。也不知道从哪天起，相处变得别扭起来。一个眼神，一个无意碰到的手肘，都能让气氛僵上半天。像隔着一层毛玻璃，看得见人影，摸不着实感。这次硬凑一起自驾出来，本想着松松这根弦，没想到，弦越绷越紧了。
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，噼里啪啦打在挡风玻璃上。山路瞬间变得模糊。李锐不得不减速，打开雨刷。那单调的来回摆动声，和着陈默压抑的呼吸，成了车厢里唯一的节奏。太近了。这个距离太近了。近得他能闻到陈默身上淡淡的、混着汗味的皂角气息，近得他能看清对方脖颈上，因为忍耐而微微凸起的青筋。
“找个地方停吧。”陈默忽然说，声音有点颤，“雨太大了。”
李锐没吭声，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方向盘，眼睛像钉子一样楔在前方的雨幕里。停？现在怎么能停？停了，这口气就散了，那些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东西，就再也说不清楚了。他脚下甚至不自觉重了一点，引擎发出低吼。
“你慢点！”陈默终于睁开眼，看向他，眼神里有不解，也有压不住的火气，“这路况你疯了吗？”
“受不了了？”李锐猛地扭头看他，话冲口而出，“这就受不了了？陈默，咱们之间这点事，拖拖拉拉这么些年，你跟我，谁先受不了的？”
话像石头砸了出去，车厢里瞬间死寂，只有雨声喧嚣。陈默愣住了，直直地看着他，脸上的痛苦神色里，慢慢掺进别的什么东西。那些刻意维持的平静，那些小心翼翼的回避，在这一刻，被这糟糕的天气、这狭窄的空间、这漫长的旅途，还有这句不管不顾的质问，撕开了一道口子。
李锐知道自己话重了，可他不想收回。他受够了这种模糊不清的定位。什么兄弟，什么好友，都是扯淡。他心里那股横冲直撞的念头，今天必须得有个着落。这趟旅程，就像他们关系的隐喻，要么一起冲出这片令人窒息的雨夜，要么就在下一个弯道彻底失控。
雨刷疯狂地左右摇摆，刮出一片又一片清晰的视野，又迅速被雨水覆盖。就像他们之间，偶尔的清醒，立刻又被更多的迷茫吞没。但有些东西，已经被点燃了，就在这湿漉漉的、令人窒息的夜晚，在这辆飞奔的、无处可逃的车里。